“她們就給了我們這麼多套……”
蕭子薔被氣得臉發熱了,主持人都報幕了,蕭子薔不能在等了,和自己一起參加其他班的節目的那個女生頭飾也沒換,就上台了,蕭子薔沒有服裝,隻好作罷,叫她們好好地跳。蕭子薔站在後台看著她們鮮紅的服裝在飄動著,霓彩燈光下是花樣的年華,白袖在長長地飛舞著。蕭子薔濕潤的眼眶裏全是這一個多月以來自己為這個節目刻苦的排練和操心,背影在漸漸模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如此的不公平,為什麼每一次受傷的都是蕭子薔?
看著她們跳完,蕭子薔從後台衝下了台,衝出了表演廳,一個人坐在校門口的一個陰暗角落裏哭泣,哭得撕心裂肺,粉底,腮紅,都被洗刷成了淺淺的油膩。
那麼恨,那麼疼,一直以來自己鍥而不舍的奮鬥,如今連展示自我的機會都被奪走了。憑什麼,每一次都要自己承受著一切?
蕭子薔給爸爸打了電話,說想要回家了。
爸爸說好,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蕭子薔掛了電話,表演廳的出口處空無一人,沒有人出來安慰自己,對啊,怎麼會有人出來安慰自己呢?蕭子薔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不過,過了幾分鍾後,楊雨涵出來了,找到了蕭子薔,說:“沒關係啦,也不要怪她們咯,隻能說是那個班的那些人太不講信用了。別傷心了啊。”
楊雨涵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蕭子薔的頭發,此刻的蕭子薔就像一隻溫馴的小貓,需要人陪,需要人愛憐。
“沒事,你去看吧,我打電話叫了我爸爸來接我的了,我走了。”
蕭子薔頭也沒回地就離開了。
翌日,元旦彙演過後的校園冷清了不少,再也沒有平日的歌舞排練,她們在背後說蕭子薔幫其他班排練節目,都不參加自己班的節目了。蕭子薔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掉過頭去就大聲地吼了一句。
“你們都是神,不知道自己去看下是怎麼回事,就在這裏亂叫?真把自己當狗了啊?”
蕭子薔大聲地吼了一句,就再也沒人敢這樣說蕭子薔了。
窗外的天氣陽光耀眼,可是蕭子薔的心拔涼拔涼的,自己長久以來的辛苦不但沒有自己的成果展示,卻還遭人非議。蕭子薔心裏突然積累了怨恨,那些憤懣再怎麼不滿也都是憋在了自己的心裏。
其他人照常在寫作業,照常在看書,大家都低著頭忙各自的事情,蕭子薔轉過頭去看了一遍整個教室,低壓的氛圍,真的很讓人難受。原來二十七班就是這樣的一個班。
蕭子薔苦笑著去寫作業了。
突然蕭子薔的手機就有了振動,一看聯係人,原來是黃主任,他們約好蕭子薔和大伯伯一起在好運來酒店吃中飯,蕭子薔明白了,然後答應了。
中午的時候蕭子薔出了校門,就有一個老師過來接蕭子薔,酒店是在離家的不遠處,但是離學校還真遠。蕭子薔進門的時候,發現除了黃主任,蔣校長,還有一個認識但不知道名字的老師,大伯伯還沒到。
蕭子薔感覺很不自在,都是領導,都是大人,蕭子薔偶爾會驚喜自己竟然能與大人坐在一起處理事情了,嗬嗬,蕭子薔坐在桌子旁邊聽他們說爸爸的事。
不一會兒,大伯伯就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們又把事情的起源經過什麼的都說了一遍,蕭子薔都能背得了,黃主任還給蕭子薔不斷地添菜,讓蕭子薔突然地想起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過他們肯定不會是這樣的人的。
吃完飯回到學校,蕭子薔心情很沉重,一直在想怎麼樣才可以說服爸爸去住院檢查呢?
於是當天,蕭子薔沒有去上晚自習了,回家吃了晚飯找了一個借口,就沒有去了。蕭子薔說要陪爸爸一起去散步,爸爸的臉色低壓得像一朵烏雲,從來沒有撥散開來。
“爸爸,前幾天在路上遇到了你們學校的領導,他們說你總是找他們說你身體哪裏哪裏疼,學校準備公費讓你去醫院檢查檢查,住院住幾天,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他們什麼時候說的?”
“就是前幾天啊,星期二的時候。”
“他們還找了大伯伯的吧,你大伯伯給我打了電話,也叫我去,但是你知不知道,他們用邪門功夫搞我的身體就是想要我無緣無故地就死了,他們經常是這樣對付人的。”
“哎,爸爸,你想多了,這是為了你身體好啊。你不總是說頭痛,胸口悶嗎?那我叫你去醫院檢查,你總是說是在浪費錢。那現在學校裏既然幫忙了,你就去檢查檢查唄,你管他要花多少錢啊,反正是學校出錢的。你就當做是做了個體檢啊。”
“但是這樣的話,他們以後就有借口再整我了。”
“沒有啊,你想多了。打葡萄糖還可以補充水分和能量的,反正都不要你的錢。”
爸爸沒有說話了,想了想也是,就對蕭子薔說:“那你跟他們說行。”
蕭子薔笑了,其實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嘛,蕭子薔自認為口才還是可以的呢。
爸爸第二天告訴蕭子薔說:“他們叫我住院,星期天去。”
“那好咯,好好檢查。”
到了周六的時候,爸爸很憤怒地和蕭子薔說:“我不去檢查了。”
“為什麼?”蕭子薔很疑惑地問,心想肯定是爸爸反悔了。
“他們說星期天住院的人太多了,說要等到下周一才去,肯定是又在策劃什麼了,所以我不去了,你跟他們講,想要我娶胡順強的小老婆是不可能的事!”
蕭子薔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爸爸會答應去看病,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會在爸爸看病之後就結束,原本以為以後的日子會很美好很美好。
可是,爸爸拒絕了去檢查,去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