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你的噩夢還是來了。你逃不過,躲不開。
佟春華出生後不久,寒香的孩子也降生到這個世上。她那個粉嫩小嘴,可愛的胳膊腿,讓之群欣喜不已。卻讓寒香心裏不痛快,究竟不是兒子。寒香因為未能生出兒子,一直鬱悶不樂,當她想起墨虞時,她更覺得恨得牙癢。自柳妖妖傳信後,寒香心裏算是跟墨虞徹底劃清了界限,她不僅惱怒,甚至憤恨。她不再對墨虞有一絲一毫摯友姐妹的感情,這女人要是變起心來,那是如何也沒有餘地的。不是愛就是恨,生就兩個極端,寒香也不例外。如今,她過得不順暢,更覺得墨虞麵目可憎,她總覺得墨虞哪裏也比不上她,如何生得兒子。其實寒香實在太過自卑。
之群究竟不是心狠的人,對著為自己生下一個女兒的寒香,即使沒有愛情,卻也耐著性子關心問候著。寒香認為之群終於識得了自己的好,因此也更加溫柔地對待之群,有時甚至撒起了嬌。可之群卻是趁這個時候,給寒香澆了一大盆冷水,讓寒香渾身濕透,心寒不已。這是寒香還在月子裏的時候。
“寒香,有一些話不得不跟你講。”之群放下手中喂寒香喝湯的湯勺,定定地望著寒香。
“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講。”寒香的心裏正彌漫著快樂,還沉浸在之群給予的幸福中。
“寒香,你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對嗎?”之群的眼裏似一汪深邃的碧波,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得並不分明。然而你知道,那裏有致命的認真。這便是你辛苦至今得來的酷刑。
“於之群,你想說什麼?我愛你,你不知道嗎?”寒香陡然大了聲音,腔調也變得古怪尖銳,她的眼裏晶瑩著微波,就在那一瞬間,如泉湧樣,流滿整個眼眶。就那麼大點地方。
“寒香,你冷靜,我愛的是墨虞,你也是知道的。”之群頓了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
“馮墨虞她愛你嗎?她愛你又怎會跟別的男人離開。於之群,你別傻了!她不愛你!”寒香冷哼著,吊起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愛不愛,不是你說了算!我就是要告訴你,我要再娶墨虞,你知道就行了!”之群瞬時變得煩躁,他忽地沒了耐性,甩開手離開了。隻剩寒香,眼裏裹著淚水,她憤恨地將湯碗向地上摔去,用了十二分力氣。她恨罵著
“你娶了又怎樣,娶了又怎樣!”冷凝的空氣裏,隻有這聲尖叫以及碗摔破碎的聲音,滯澀在那裏,凝固在她心上。那一聲淒厲的叫喊,似乎是經曆了太淒慘的事情,誰說不是呢?這在寒香看來,她是被判了死刑,隻是等待著趕赴刑場罷了。從此她的世界裏就沒有了歡樂,這世上所有的快樂幸福都被馮墨虞和於之群占去了,她是如此地卑微渺小不值得一提,想扔就扔,不放在眼裏。然而她不能是這樣的,不能!她收拾起淚水,在腦子裏醞釀著自己的未來。她沒看到此刻的自己,表情像個魔鬼,邪氣從她的五官六竅流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