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似乎因為張繡的出現被擠壓在一起,顯得有些沉悶。司馬懿感受最深,甚至隱隱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從對方的樣子不難看出,對方是故意尋到此處,而不是剛好路過。這說明對方就是為了這個少年而來,更有可能的是,這是童淵的意思。
即便是他司馬懿,也不得不考慮到童淵的想法。
然而這裏終究是魏國,魏國曹操最大。
“即便他是童淵的弟子,我也不能放他走。”司馬懿有些無奈,卻隻能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表示自己的決心。
張繡一甩長槍,冷冷的說道:“家師的脾氣你很清楚,而且……你打不過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所以顯得很真誠。兩人從來沒有比過,誰強誰弱並不好說。然而從氣勢上來說,張繡確實更勝一籌。
司馬懿終究是個謀臣,不是武將。同級的謀臣想要勝過武將,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突破到齋位。
進入齋位之後,謀臣和武將的強弱便不再那麼容易分辨了。
“打不打得過,試過才知道。”司馬懿淡淡一笑。
氣氛瞬間就緊繃起來,趙廣不去看兩人,而是開始查看自己傷勢。剛才司馬懿的兩擊看起來很強,但是主要是大範圍的,並沒有造成致命傷。
也或者是因為他的身體太強,甚至都說不上重傷。此時緩過氣來,除了身上有些疼痛,便沒了。
他掙紮著站了起來,相比之下卻還沒到張繡的肩膀。
“遠之見過師兄。”他微微一禮,似乎全然沒將司馬懿放在眼裏。說起來從小到大他隻見過一次張繡,那個時候他還很小。
“師弟無須多禮。”張繡頭也不回,“是師父讓我來找你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趙廣不解的問道。他寫信回去的時候沒有提過自己在哪裏,童淵自然也不知道。
“我先到了弘農,然後去驛站打聽了下,便猜到你到了洛陽。”
“那怎麼會找到這裏?”
“是曹丕告訴我的。”
“曹丕?”
兩人的談話自然落到了司馬懿的耳中,出乎他的意料,張繡竟然是曹丕指引來的。在場的四人中,一時沒有一個人能猜出曹丕在想什麼。
如果曹丕知道的話,說不定得驕傲一下。然而其實他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要打就打,不打我們就先走了。”安靜了片刻,張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司馬懿淡淡一笑,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說道:“總要意思一下。”
這樣說著,他便擺起了架勢,那樣子並不像隻是意思一下。張繡輕哼一聲,也不再多說,提著長槍就走了過去。
兩人間的距離並不遠,張繡走得很慢,速度卻是很快,轉眼就到了司馬懿麵前。然後兵器相接,強烈的衝擊朝著四周擴散開去。
黑夜之中似乎有冷氣從天而降,那是因為兩人的交鋒引起。趙廣暗自心驚,這才是真正的高手過招。
在他看來,司馬懿和張繡有沒有進入齋位不知道,但是肯定已經是宗師水平。
兩個人戰在一起,顯然都沒有全力以赴。司馬懿害怕波及到曹植,而張繡害怕波及到趙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