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轉頭看著躺在盒子裏的那三個瓷人,他突然間隱隱有些害怕,似乎怕它們會從盒子裏自己爬了出來,“說實話,我已經不敢保證我晚上能不能夠睡著,你突然拿出的這個結論讓我覺得這屋子裏鬼氣森森,我感覺這三個瓷人就是三隻鬼,你剛才好象說過甚麼通過巫術將人的靈魂附在它們身上?”
“你不用害怕,”考古學家笑了起來,“那些隻是傳說,我隻是說在瓷人身體內部發現的這塊綢子可能是基於這樣的目的,並不代表真的有甚麼鬼魂附在瓷人的身上,當然,如果你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傳說有興趣,在這船上就有著這麼一位專家,他的腦袋裏裝著無數的這樣的故事,你可以去找他。”
“誰?”
“高遠聲。”
“誰?!“
“高遠聲!”
“我真有些迷糊了,”陳義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這真是一個多姿多彩的世界,是否這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雙重身份?”
“這並不難理解,”考古學家道,“高遠聲是一個商人,可他也有著他的興趣愛好,他喜歡這些離奇古怪的故事,也喜歡去探索這些離奇古怪的故事,甚至他還收集與這些離奇古怪的故事有關的東西,這並不影響他做生意,如果這些瓷人身上真的附著剛才我推測的那種傳說,我想他會很感興趣,那麼也許在明天晚上,在這裏研究這幾個瓷人的人就會再多一個,或是兩個,我的意思是,雖然這是他的蜜月旅行,但他的妻子愛他和理解他,她也會陪著他。”
“那麼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此吧,”陳義道,“我得去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以便於自己能努力地睡著而且盡量不做噩夢,在今天晚上我們終於有了一個新的發現,雖然這個發現或許會讓我們對於這些瓷人的研究更加撲朔迷離,但總也不失為一條線索。”他合上盒蓋,“明天見。”
“你不把你的線索帶回去麼?”考古學家用兩根手指拎起那塊在瓷人肚子裏發現的綢布。
陳義猶豫了一下,“先暫時放在你這兒吧,”他道,“或許在我走後你還會繼續研究它,對於我來說,它讓我更加害怕,那上麵寫著的字現在在我看來,就象是用血來寫的。”
“你沒有看錯,”考古學家道,“它們確實是用血寫的,用人血寫的,這是施放巫術的一個必要程序,施法者一般會先傷害自己,才能讓法術更加有效。”
“晚安!”陳義不再與考古學家搭話,他掩上房門,隨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掠過河麵的涼風從過道裏鑽了過來,讓他感覺舒適許多,這並不止是由於考古學家不停地吸煙汙染著艙房裏的空氣,而是由於考古學家那個怪異的推測讓他感到壓抑,“巫術!”陳義搖了搖頭,他在心裏想道,“真是不可思議,老家夥說得煞有介事,還說甚麼高遠聲才是這方麵的專家,我看這老家夥才真的象是一個老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