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然麵帶微笑,她的從容神情讓警長對於高遠聲的話產生了困惑,這確實是水盛紅,他記得她的身材頭發和麵容,警長轉頭看了一眼高遠聲,高遠聲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他若無惹事的模樣和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形成了反差。“您說錯了,我的妹妹在十六年前就已經死去了。”女人道。
“是麼?”高遠聲道,“當天晚上您不是說您的妹妹走失了麼?您不必否認了,因為我有證據!”
“證據?”
“是的,證據!”高遠聲道,“每一個旅客上船的時候,他們不光要簽上自己的名字,還需要在登記表上摁上自己的指紋,隻需要將您的指紋與陳夫人上船時留下的指紋進行比對,那就真相大白,不可否認,你們倆確實一一模一樣,但世上不可能有同樣指紋的人存在。”
女人的眼睛裏掠過一絲驚懼,這逃不過久曆罪案的警長的眼睛,他不再懷疑高遠聲的話,“我的老天,她們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樣!”他喃喃地低聲道。
女人昂著頭,她倔強地看著這兩個法律的執行者。
“那麼真正的陳夫人呢?”警長定了定神,他看著高遠聲,“她去了哪裏?”
“我會說到的,”高遠聲摁滅了香煙,他看著女人的臉,歎了一口氣,“在船靠岸的當天,您眼看著陳夫人走上那條通往古寺院的山道,我想您在此之前已經打探過有關陳夫人的消息,知道她會登上這條船,看到她獨自離船遠去,這真是天賜良機,於是您假裝她回到了船上,守在船口的服務員沒有起半點疑心,因為雖然相離多年,但是你們真的無法分辨彼此,就算是孿生姐妹,如此想像的也確屬少見,不過您雖然上了船,也得馬上找到一個躲避的地方,否則在真正的陳夫人回船的時候,船上的人就會發現有兩個陳夫人在船上,不過您早已想到了一個最好的躲避地點,上船後您隨即找到服務員,告訴他您的鑰匙忘記在了艙裏,服務員當然對您的要求不會拒絕,他為您打開了艙門,您躲了進去。”
“可是真正的陳夫人不久就回了艙,難道她沒有發現在自己的艙房裏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在等著她?”警長道。
“這一點一開始也讓我很感奇怪,”高遠聲仍然凝視著女人,“我想您上船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姐妹相認,很明顯,您是出於一種報複的心態,你的這種怪異的行為,包括您帶上的那把刀,應該是為了殺害水盛紅而準備的,可是您並沒有立即下手,您躲了起來,在那艙房裏隻有床底和衣櫃可是藏得下人,衣櫃是很不安全的,因為女人總是喜歡換衣服,你肯定是躲在了床底,可是您為甚麼這樣做?您為甚麼想要殺害您的親姐姐?”
“因為我恨她,”女人終於說話了,她的嗓音是唯一與水盛紅不同的地方,水盛紅的嗓音清脆甜潤,而她的嗓音低沉,帶著一種磁性,很吸引人,“你們說我和她完全一樣,這隻是外表,骨子裏我們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