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您的問題,”警長大聲道,他還沒有從激動的情緒中緩和下來,“我無能為力。”
“這應該是道士的事,”何書成也道,“您看到了人,要想捉住它,您應該去找您那位賈道士。”
“不,在這方麵他沒有辦法,”高遠聲道,“我並不是想捉住它,我是想知道這是一個甚麼樣的人,她為甚麼會如此痛恨一個五歲的女孩?”
兩個警察同時攤開了手,警長看了一眼何書成,他道:“您的這種想法很不切實際,這世上有無……很多的女人,單有她的畫像想尋找到她仍然無從著手,既然她是一隻鬼魂,那麼她應該已經死了,當然在她的生前肯定也有親人或是朋友,這些人也許會認出她的畫像,可是她死了多久有誰知道?也是這是一個古代的女人,她的這些親朋好友在很多年前也跟著逐漸去世了。”
“不,至少這張畫像讓我們看到了這隻鬼是甚麼模樣,她應該死去不久,”高遠聲道,“她的穿著讓我感到困惑,這是一套甚麼樣的衣服,但不管它是睡衣還是囚服還是其它的甚麼衣服,我們能很明確地看出這衣物是現代的,這女人是一個現代人無疑。”
“您想達到一個甚麼樣的目的?”警長道。
“了解這個女人的生平,知道她為甚麼會如此痛恨一個五歲的女孩,然後才能著手超度了她的鬼魂。”
“您倒是已經有了明確的工作部署,可您該如何著手?”
“我不知道,在網上發布這張畫像也並不妥當,我們沒有任何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高遠聲歎了一口氣。
“依我看,沒有必要如此麻煩,捉了這隻鬼不就結了!除了賈道士,您不是還有幾位道士朋友?比如說那位名叫朱獲真的民俗文化專家。”
“他正在趕來,我相信他也有這種手段,可不到最後我不會采取這種斷然手段,一個人決心放棄輪回變成一隻鬼,這其中肯定有著很深的理由。”
“咦,您好象很同情這個女人,”警長不以為然地道,“它隻是一隻鬼。”
“在變成鬼之前,她和我們一樣,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您的觀點讓我不可理解,似乎您覺得鬼比人更加重要。”
高遠聲向警長附過身子,“也許您不知道,鬼為甚麼會讓人如此害怕,因為在世間遊蕩的鬼魂是無法被毀滅的,它們是懷著某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信念成為了鬼魂,我們唯一能用的手段就是封禁了它,將它關在一個甚麼東西裏,但它終究會逃出來,不管是偶然還是必然,它會重回人間實施它的報複,懷著更大的仇恨實施更大的報複,我們需要超度了它,讓這段仇怨化解,讓它進入輪回。”
“超度!輪回!”警長沒好氣地道,“我真不知道為甚麼一和你們在一起就得接觸到這些怪異的名詞,您說鬼魂不達目的不罷休,現在它完全有時間實施它的報複,可它隻是跟著那叫甚麼柳如煙的女孩,並沒有采取甚麼報複手段,就連它自己,也隻是被偶然地被一個你們聲稱具有‘火眼’功能的女人看到的,這是為甚麼?”
“正是這一點讓我感到害怕,它沒有作出甚麼舉動!它跟著柳如煙肯定有它的目的,這個目的究竟是甚麼?現在它可以輕易地害死這小女孩,可它並沒有下手,可見單單是害死一個人並不是它的根本目的!”
“您是說,它會害死很多人?“
“這倒不一定,也許它會讓這女孩生不如死。”
警長的手抖了一下,煙灰掉在茶幾麵上,“這隻鬼,真的會這樣殘忍?”
“這隻是我們的推測,如果它真的是出於這樣的目的,那麼我們就得找到這股仇恨的根源。”
“這話又繞了回來?如何找?”
高遠聲摸了摸下巴,“我的回答如前一樣,我不知道。”
“我看,”沉默的何書成終於說話了,“在找之前我們應該先確定有沒有這麼一隻鬼。”
“這話不錯,”警長破天荒地讚同了何書成的意見,“我們現在討論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意義,等您的那位道士朋友趕到之後這事就會見個分曉,他應該能看得出這事裏究竟有沒有鬼吧?既然他是一個在職的道士。”
高遠聲點了點頭,朱獲真可說是一個道士家族的後代,是貨真價實的捉鬼高人。
“那麼我就不陪你們了,”警長拿起茶幾上的警帽,“等朱道長來的時候你可要通知我,我對這個人很感興趣。”
“您的帽子一直戴在您的頭上,”何書成提醒警長,“您手裏拿著的是我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