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追憶(1 / 2)

白雲蒼狗,世事無常。

那些恩恩怨怨的悲歡離合,都隻變成了街角巷尾人們打發閑暇的故事,即使最跌宕起伏的傳奇,在一年又一年的時光中,也漸漸失去了色彩,消抿於風中。隻有那野花爛漫無主,自開自落,年年歲歲、歲歲年年都絢爛繽紛。

良國的都城安城,位於安山的東南,被高低起伏的群山環繞,建城以有一千多年的曆史,城池並不大,可規劃整齊,小而精致,又因為是一座山城,易守難攻。

在安城的酒肆中,一個背著三弦,一臉苦相的六十來歲的老頭,賠著笑,一桌又一桌地問:“客官聽個曲子嗎?”

酒客們抬起頭看他一眼,都嫌棄地擺擺手。脾氣不好的叫他滾遠一點,每每這時老人總是又作揖,又不停的陪著好話,才免去一頓好打。

靠窗的桌上坐著一個神情冷漠的紅袍男子,麵容卻有一種病態的蒼白,不細看耳朵上的耳孔並不顯眼。身邊坐著一個穿著青衫的清秀男子在小聲的提醒著,

“小姐,我們吃完趕緊走吧!”

原來這是一個女子,男扮女裝的女子不耐煩的小聲說道:“說了多少次了,要叫公子!”隻見青衫男子,應該是女子好笑的吐吐舌頭。看著麵前的女子絮絮叨叨的說道:“公子,咱們吃完趕緊走吧!出來這麼久盤纏也快用盡了!我們…….”

不等她說完,穿紅衣的女子不耐煩的揮揮手。看到一旁的老人,高興地招招手。老人看終於有人理自己了,高興的小跑著過去。

“客官聽支曲子吧,故事也行。”

女子凝視著老人,看不清眼裏的神彩,隻隨手給老頭扔了一串錢,清冷好聽的聲音問道:“你都會講什麼故事呢?隨便講一段好了!”

一個胖胖的商賈見狀,忙說:“喂,老頭,錢都收了,給我們講段故事。”

老頭朝紅衣女子作揖道:“那公子,小老兒就講一個,最近天都瘋傳的澈王府的故事!”

老頭坐下,彈撥了幾下三弦,清了清嗓子,“最近在天都啊,發生了一件蹊蹺事!澈王大婚不久,新娶的王妃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連帶一個丫鬟一夜之間消失不見。有人說是被澈王後院的女人害死了,連屍體都不留下。有的說是澈王自己看不上王妃命人害了她。說到這呢,就要說到澈王為什麼和王妃大婚了。當然,天都小老二可不曾去過,我們這些普通人隻能聽一聽故事。”

酒肆裏的客人們都停下了筷子,看著老頭,胖商賈很權威地說:“的確如此,我聽遠在天都的伯父說過,這澈王王妃是自己死活求太後要嫁進澈王府的!澈王似乎是另有心上人,並不屬意尚書家的小姐,聽說那尚書家的小姐美若天仙。這澈王到是有福不會享啊!若是我早就開心死了,哪會不願意!”商賈好似覺得自己說了很好笑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眾酒客七嘴八舌地問:“那是怎麼回事?女子自己求取夫婿,這尚書小姐還真是捺不住寂寞啊!”

老頭捋了捋山羊胡子,高興地看著自己說的話引起客人的興趣。說道:“聽說在尚書小姐第一次參加宮宴,在宴上對澈王一見鍾情。當場請求太後賜婚,大家猜那小姐年方幾何?”

酒客們欷歔感歎:“估計也得及笄之年吧。”

胖商賈卻說:“哪有,這個我知道,那小姐年方八歲。老頭兒,再講一段。”

老頭倒不計較,撥著三弦,思量了一會兒,徐徐開口:“那小老兒就再講一段,卻說這小姐從此以後,就住在澈王府邸不走了。這樣癡纏澈王,尚書夫婦也是無法。隻得任她去了,最後還是澈王送她回府,躲到軍隊。都以為尚書小姐不過年齡小,說過的話算是玩笑話。不曾想在太後的壽宴上,再次求要嫁給澈王。彼時小姐已年滿十八歲,澈王卻以二十有三了。”

胖商賈不耐煩地說:“這算什麼秘聞?天下皆知的事情!”

老頭不慌不忙地道:“可是據小老兒所知,這澈王是不得不同意啊。”

“老頭說道!別賣關子!究竟是怎麼回事?”酒客們聽得入神,頻頻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