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收回劍,冷淡的聲音說道:“你追的是本王的王妃,你說為什麼攔下你?”
聽到這個消息的雲飛揚到是愣了愣,不過轉眼又笑道:“是嗎?不過我倒是聽說澈王妃已經遞交了和離書給你,現在應該不是你的王妃了吧?”
軒轅澈冷冽的掃視著雲飛揚,淡淡的出口說道:“那又怎樣?她一天是我的王妃,就永遠都是!我的女人怎能讓他人染指!雲公子最好收起你的念頭,否則休怪本王劍下無情!”
雲飛揚看著暴怒邊緣的軒轅澈,皺皺眉頭冷聲說道:“澈王還真是自大呢!可惜本公子從不受人威脅!就此別過了!”說完飛速離開。
軒轅澈並沒有去追趕,隻是對落雪身邊招惹的男人有一些不滿。那個墨升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雲飛揚。可是想到落雪跟以前的不同,他的心沉入穀底。
她醒了嗎?或者還在夢中,唉,她寧願是在夢中。其實她睡得並沒有墨升以為的安穩。或者有些疲累,卻也隻是閉目養神,意識微微的遊移。早在回到營帳,她就已經醒來,隻是不願意睜眼。
她沒有睜眼,可是依然可以感覺到軒轅澈探究的目光。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氣息圍繞住她,她幽幽歎了口氣。
“醒了?”軒轅澈看見她的羽睫在動。她睜開眼,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環境,這是一個帳篷,行軍帳篷,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簡單莊重。可是卻並不是自己的地方。
“你的帳篷?”她問,沒有詫異,眼波流轉間平淡無常。對於他她真的已經沒有過多的情緒了。
“你早就醒了。”這次是肯定句,她並沒有在發現置身於陌生環境中該有的慌亂,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早就醒了,卻不願意睜眼,不願意麵對他。何時他對於她來說,倒像洪水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了?
她環顧一周,最後才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她坐起來,輕輕拉整自己微皺的衣衫。“王爺帶我來這有什麼事?”她問,很冷淡。
他灼灼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微微變得深邃難懂。她變了很多,那從前總是紅潤麵頰現在已經變得蒼白,圓潤的下頜變為削尖,纖細的軀體在他懷抱時,輕若羽毛。從前總是縈繞在她周圍的淡淡梅香如今已經被一種陌生的草藥味衝得幾乎淡不可聞。
“你病了嗎?”這話裏的柔軟和關切他意識到了,可是嘴比他的腦子更快反應,話已經問出了口。
又是那個沒有到達眼底的微笑,嚴嚴密密的包裹住她眼眸裏的情感。“多謝王爺關心,落雪沒事。”她暗暗的嘲諷著,他的關心不過是四個字,如今聽來隻是對於過往的一種譏誚。這關心若在四年前,她怕是要感動得不知所以了,如今,來得太遲了,遲得退了該有的熱度。
四年後的幾次相見裏,她少了慣有的熱情。慵懶倦怠是她現在最常擁有的。他不止一次的看見她虛弱的嬌容。當情不自禁關切的話語落地,他才明白自己對她這些日子的注目不是好奇探究,而是一種想念。
聽見她在馬車上和清幽的歡聲笑語裏隱隱散落的憂愁時,他想念,想念她那從前因他而喜,因他而笑的純粹嗓音。她從他麵前走過時,空氣裏漂浮的陌生帶著熟悉的味道讓他想念。看見她在那個陌生男人的懷裏時,他發狂的想念她膩著他懷裏時,緊貼胸腔的溫暖。那些原本習以為常,屬於他的東西,如今卻都不在了。
“沒事?沒事你裝虛弱,莫非是要等那男人抱你?”想到這個可能,他氣得有些口不擇言,四年的時間對於他們之間是空白的,他在邊關,她在四處遊曆。誰能知道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她早已經跟了其他人。現在回想,單看那男人懷抱她的自然與嫻熟,他的寒意驟起。“怎麼?你離了男人就不能活嗎?”
她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很快的又歸於平靜。冷冷笑著:“沒想到王爺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管起我和哪個男人的風流韻事了。”
這樣的針鋒相對太陌生了,從來,她在他麵前都是低婉順從的。
“我不管你,誰管你!至少你還是我的王妃,哪怕是名義上的。”他氣瘋了。
“你何時曾管過我?”她的麵具有了微小的裂縫,一絲絲真實乍現。“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何曾管顧過我?!”這是她心裏的怨懟,原本她以為她一輩子也不會再說了,原本她隻希望即使不相愛,不相恨就好。是他一再的相逼,讓她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