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落在鯀的腦袋上。
鯀腦袋上的疤痕對於林業這個渺小的人類來說,真的就跟山脈一般,毫不誇張。
林業站在一個位置上,而前方是一個小血坑。說是小,但在林業眼中,就跟個小湖一般。
“潛入血泊中,拔出那根刺。”尊主的指示也很是簡單。
林業爬到血泊前,看著那冒著汩汩熱氣血泊,有些不安。
“你害怕什麼,你可以想一下。一根能刺入鯀皮膚中的刺,而且這麼多年來讓鯀無法自愈,每時每刻都在往外流血。你覺得這顆刺會是什麼寶貝呢?在如此寶貝麵前,你害怕什麼?”尊主說道。
林業害怕一跳進那血泊中就被煮熟了,因為此刻林業隻是站在旁邊就可以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熱氣。
“這有什麼辦法,難道你的血就是冷的嗎?”尊主鄙視的說道。
尊主有些時候的發言讓林業很是迷茫。有些字詞林業能聽懂,但卻從未聽過這種組合。感覺就像是,不同兩個世界的人一般。雖然事實可能就是如此。
林業將靈氣包裹住全身,同時拿出一張文書一的防禦符籙捏在手中,最後才一躍而起跳入那血泊中。
一條跳入血泊,林業就感覺到身體外麵的靈氣護罩在飛快的消耗。這血液的熱度簡直跟岩漿一樣,在不斷的灼燒著林業的靈氣。
“遊快點,不然你就要被煮熟了!!”尊主一看也不對勁,顯然她對林業的弱小還沒有一個較為準確的認識。她本來以為林業即使再弱小還是可以抵擋一下的,沒想到林業居然弱小到超出了她的預料。
如果林業知道尊主此刻的想法,真的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幸好,血池不深。當林業體內的靈氣被消耗了一半之後,林業終於潛到了底部,並且看到了那根刺入鯀血肉中的“刺”。
說是刺,但那其實是一柄造型怪異的短針。林業本來認為是劍,但卻發現上麵沒有劍刃。
“快拔出來!”尊主急忙叫道。
林業雙腿一蹬,靠近短針抓著一段就使勁的拔。
但是,即使林業使出吃奶的勁,那根短針卻隻是晃了下,根本無法拔出。
無可奈何,林業隻能鬆手,趕緊朝湖麵遊去。
鑽出血泊,林業立即癱坐在地麵上,喘著粗氣。林業掏出靈液喝了一大口恢複靈氣,然後不等尊主催促,再次鑽入血泊中,想要拔出短針。
由於短針被鯀的血肉緊緊的夾著,所以每次林業都隻能拔出一點點。但隨著一次又一次,在將仙葫的林業消耗掉一半之後,林業還是將短針拔了出來。
在將短針拔出來的一瞬間,鮮血從那傷口中噴出,將林業高高衝飛。
但,一股靈氣席卷而來,將林業托住。
“感謝你,人類。”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氣息。這是鯀的聲音,而托住林業的靈氣也是鯀的。
鯀的靈氣將林業送回到青山舟上,然後看了一眼東方。
“我們的世界已經死去,我垂死之際,從遙遠歸來,妄圖看一眼這新生的世界。願或已難就,但在將死之際,頭上再無針刺之痛,也甚為歡心。”
鯀的聲音越來越低,而鯀在空中也是一晃,整個身體鑽進霧海中。
從東方,朝陽升起,霧海逐漸消散。當霧海消散時,鯀便失去了蹤影。
陸雪、單不語和大師兄跑到林業的身邊。
“小師弟,你沒事吧?”單不語看著林業,關心的問道。因為林業身上沾了不少鮮血,雖然是鯀的鮮血。
大師兄嗅著空氣的血腥味,卻頗為忌憚的看著林業,有點不敢靠近。那可是鯀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