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聽到跑在最後斷後的德爾泰大叫一聲。原來亂箭射中了德爾泰的坐騎,馬兒吃痛,盡然將他摔了下來。多爾袞猶豫了一下,隻聽伊拉奇催道:“十四爺快走,停下來,誰也活不了。”德爾泰也呼喊道:“十四爺,快走!”多爾袞一咬牙,催馬前行。可是這幾個追兵也甚是彪悍,留下幾個對付德爾泰,其他幾個窮追不舍。
望見前麵有片小樹林,多爾袞大聲道:“進樹林!”說完當先闖入,伊拉奇替我拉著僵繩也鑽了進去,有了天然屏障,外麵的追兵怕有詐,不敢貿然闖入。我趁機從馬背上爬起來,顯得狼狽不堪。樹林不大,前後不過數百米深,我緩過一口氣來,對伊拉奇道:“大約還有多少追兵?”伊拉奇道:“大約還有五六人吧?”多爾袞道:“追兵一共九騎,被德爾泰斬了一人,還有三人被德爾泰纏住,還有五人。”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我關心的是我們怎麼逃出去:“我們隻有三人,他們五人占優勢,怎麼辦呢?”多爾袞斜了我一眼道:“你也能算一個人嗎?”我懶得與他爭辨,我不會武功,的確有些礙手礙腳。
多爾袞和伊拉奇商量了一下,覺得再拖下去,恐怕追兵會有援兵,還是盡早出去安全。事不宜遲。因為外麵的追兵用的是弓箭,不適合近距離交戰,於是伊拉奇在林邊故意發出聲響引得一名追兵靠近樹林查看,趁他未適應樹林的黑暗,伊拉奇手中的匕首已割破了他的頸動脈,搶得一把弓箭。
伊拉奇先是射出一陣亂箭,趁著追兵手忙腳亂之時,多爾袞大聲呼喝道:“跑!”人已竄出幾米遠,我不會騎馬,落到最後,聽得追兵的馬碲聲似乎就在身後,我嚇得趴在馬背上,像埋在沙裏的鴕鳥一般。
伊拉奇不時回射幾箭,隻聽後麵追兵不斷發出叫聲,似乎又有一人落馬,我不敢回頭,死死抓住馬鬃毛,心裏不斷祈禱:“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前麵伊拉奇突然大叫一聲,我微微抬頭一看,原來伊拉奇背上中了一箭掉下馬來,他掉下馬後,射出的箭也失了準頭,射中追兵的一匹馬腹,馬兒吃痛將馬上的人顛了下來,兩人在地上廝殺起來。還有兩人窮追不舍,似乎認定前麵的馬主人才是真正的大魚。
多爾袞手無弓箭,但勝在騎術了得,不斷地在馬上翻飛,躲避著亂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果然,一支箭還是射中了馬匹,多爾袞不得不落下馬來。他一落地,就勢一滾,已砍向跑在前麵的一匹馬。我忙轉身回看,隻見他刀法出奇的漂亮,三招兩式已占了上風,正想拍手叫好,卻忘記了自己不會騎馬,直起身子回身的瞬間,也墮下馬來。
我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正看見最後的一個追兵正搭箭向多爾袞射去,想到多爾袞對我的懷疑和最後答應放我自由的語氣,我頭腦一熱,衝上前護著了多爾袞。一支箭正當射來,隻感覺胸前一麻,氣息一短,一股熱流已順著身體流了下來,追兵愣了一下,趕緊重新搭箭。我感到一陣極度的疲倦感,一種無盡的黑暗像一個溫暖的擁抱撲麵而來。在暈過去的刹那,我看見多爾袞把彎刀投向了最後一個追兵。最後,我腦子裏的念頭是:我是死掉呢?還是回到我的世界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