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洪竟然死了?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天古鎮中爺爺在寂靜無聲的店鋪前,那默默而立的身影。是順仔做的?還是阿洪自知阿巧在劫難逃,以命保命?
爺爺不是明明答應放過嗎?卻為何出爾反爾?我一下子站起,石小賤用力的把我按住:“小爺,你這是要害死我嗎?你這出去跟老爺子一鬧,消息是我告訴你的,我還活不活了?”
我用力地甩開他,開了門出去,石小賤急忙跟了出來。我沒去大屋,而是出了古宅,向著古鎮而去。豔陽下,前方的古鎮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遙不可及。我的腳步漸漸慢下來,見了阿巧,我能說什麼?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好像進入了一個怪圈,我左右不了什麼,隻能盡力而為。
我緊鎖眉頭,心中煩悶,慢慢停住腳步,在路邊的青石上坐下。石小賤坐在我的腳邊,我用力的踹了他一腳,疼的他一呲牙,見我眉頭緊皺,忙堆著笑:“哥,阿洪是自殺的,和老爺子沒關係。也許,是知道阿巧惹了大禍,想保阿巧一命吧?”見我沒有理會他,便識趣的坐到一邊去。
我不確定下蠱的究竟是天瑜還是阿巧,如果是阿巧,那阿洪必定知情,那他的死就是咎由自取。可如果是天瑜,那阿洪的死,便是冤死,那就會有一場紛爭,新派與老派的針尖對麥芒!
新派與老派究竟是為什麼能夠和平共處這麼多年,原因雖不明,但有一點,兩派暗地裏還是水火不相容的,隻是為了一個共同的利益點,所以都在隱忍著,隻待時機成熟,那必是一場惡戰!
我希望阿洪的死,不要成為這個惡戰的契機。
爺爺忍辱負重這麼多年,隻是為了保一方安寧,眼看著這所謂的“祥和”,即將被撕開,蹂躪,爺爺的一番苦心,將付之東流,我想,我至少不能坐以待斃,我總該做點什麼才好!
我起身回大宅,我要告訴爺爺,我要參加阿洪的葬禮!
爺爺聽完我的話,靜靜的點點頭,然後吩咐順仔:“明天跟少爺一起去!”順仔麵無表情的回應一聲:“是!”我不喜歡看見麵無表情的順仔,因為這樣的順仔就是要麵臨著大事件的順仔,那就表示,明天一定會是不尋常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回到廂房。阿輝遞過一把手槍給我防身,順仔看見了,輕輕拍拍阿輝:“少爺和我們都不能帶家夥的,這個更不可以。”我嘴角動了動:“我們不是去砸場子的!”
我的玄鐵短棍和龍鱗短匕留在爺爺那裏了,我帶著石小賤和順仔出了門,走出好遠,我下意識的回頭,竟看見爺爺站在大門那裏,那孤獨的身影,讓我不忍再看,衝爺爺揮揮手,我徑直向著古鎮而去。
好久沒有穿正裝了,剪裁得體的款式,把我的身材優勢發揚到極致,高大挺拔,風度翩翩,瀟灑幹練,優雅迷人,這樣的裝扮,本應該參加的是那種高級宴會的,可我卻是去參加一場葬禮。
石小賤走在我的旁邊,身上的西服是某年他的生日,我送的生日禮物,是他所有衣服中最貴的一套。俗語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再說,這家夥本就是個帥哥胚子,此刻,絕對可以用玉樹臨風,英氣逼人來形容他。
我們倆這樣的出現,絕對是去“砸”場子的,是無心中砸了所有男人顏值的場子!
進了古鎮,那黑色氣氛籠罩下的商業街,使我頓感壓抑!今天竟然商業街所有的業主歇業一天。空蕩蕩的長街上,從鎮口開始,街道兩邊就站滿了黑衣人,黑壓壓的一直通到阿洪的店鋪前。
阿文和阿誌臨走前,已經把進入老宅的熟臉,都在監控畫麵上指給我看了,這裏明顯沒有爺爺的人,盡管,阿洪現在名義上還是爺爺的親信,可顯然,這最後的一程裏沒有他的老搭檔們的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