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陽沒有猜錯,這個許春華,便是羅許氏。她原先跟著這書生去了定城,這書生本是個風流才子,和她一起,也不過是貪圖她的姿色與身上名貴的飾物,當飾物變賣的錢花光之後,這書生方遠振便把她甩了,另外結識了一名寡婦,並和她姘居在一起,這寡婦家財萬貫,且長得也有幾分姿色,方遠振被她傾倒,再也不願意搭理羅許氏,給了她幾兩銀子,讓她回去。羅許氏哪裏肯走?在她心裏,早已經把自己當成方遠振的娘子,如今方遠振始亂終棄,貪新忘舊,她一時氣憤,便到衙門擊鼓狀告方遠振。定城的知府見兩人都是京城人士,背景並不清楚,加上交代之事漏洞甚多,便著手下衙役到順天府取些資料。若是有案底則移交給順天府。
如今兩人雙雙被帶回京城順天府,公堂之上,路陽看著這羅許氏,她差點害死自己的相公還不自知,尤在他鄉和人爭風吃醋,不知所謂。
“許春華,你可許配了人家?”路陽問道。
許春華心虛地眼光閃爍了一下,搖搖頭:“小女子並未許配人家。”
“那你因何狀告方遠振?你既非他妻也非他妾,有何資格狀告他始亂終棄?”路陽抬高聲音,目光如電。
“小女子....大人,他是壞人,你抓他吧,當初要帶我走的時候,就說有多愛我,每日給我念情詩,與我把酒貪歡,如今銀子花光了,他便認識一個不要臉的寡婦,她仗著她死鬼相公給她留了萬貫家財,長得又有幾分姿色,便橫刀奪愛,和這個死人廝混到一起,大人,這樣的狗男女,必須把他們收監,讓他們坐牢。”羅許氏嚶嚶地哭了,並開始開罵,如花般的臉蛋布滿淚痕,好不可憐。方遠振跪著一動不敢動,麵容有幾分憤怒和恐懼。路陽看他,倒也眉清目秀,風流倜儻,難怪會引得這些婦人爭風吃醋。
“許春華是吧?你可認識羅員外?”路陽問道。
許春華一愣,整個人一哆嗦,支支吾吾地說:“這個,我.......小女子不認識。”
師爺冷笑一聲,拿出一張婚書遞給一個衙役,衙役上前拿著在許春華麵前一揚,“知道是什麼嗎?這上麵的指模是不是你親手印下去的?”
許春華麵如死灰,知道是瞞不過去了,便一撲上去揪住那方遠振,哭喊道:“都是你這個挨千刀的,不是你讓走,我怎麼會做出如此喪德敗行的事情來?你還我清白啊你......"
“公堂之上不得放肆!”路陽一拍驚堂木,“羅許氏,你可知道,因為你與奸夫私奔,導致你的相公蒙受不白之冤,差點枉死,還有你的兄長,為了謀取羅家家財,竟然捏造你的死訊,嫁禍羅員外,此事牽連甚廣,待本官細細查明其他事情,再治你通奸之罪。來人,把羅許氏與方遠振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許春華聽到路陽的話,頓時整個人懵住了,想不到她走了之後,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情,她久久不能言語,任由衙役拉著她下去,反觀那方遠振,鬼鬼祟祟的,總是閃躲路陽的眼光,看來他確實是問心有愧,平日裏也定然是騙財騙色,好一個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