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陽吃驚地看著寒歌,寒歌卻一臉的淡然,依舊平靜地喝著酒。
另外一位男子說道:“虎哥,你是衙門的人,可知道皇帝住在哪裏?聽說是來到了祝升城了,但是看那陣勢,也不知道住在哪裏,本以為會入住衙門,但你說沒有,到底是不是騙人的?”
那叫虎哥的人又喝了一杯酒,臉色便越發地紅了,他大手一揮,“此事乃是機密,不能透露,別以為我喝醉了便會告訴你們,我跟你說,就算我再多喝幾杯,也不能說,知府大人說了,一旦泄露了皇上的行蹤,那是掉腦袋的事情。”
其餘幾個人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追問,便又說回了那賑災糧食的案子上,”聽說收購了這批賑災糧食的,是江東的一名有錢人,而且是個婆娘。,你們知道這個婆娘是什麼人嗎/"
“知道,她叫李瑞英,是江東首富,她是個寡婦,而且是個二房,大房是個怕事的女人,有兩個兒子,倒是這個李瑞英,卻一無所出,真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手段把家業給奪過來,聽說她硬是把人家的祖業改為自己的名字,但凡她的產業,都換上了瑞意號,所以諸位啊,找女人可千萬 不能找這種手段惡毒的女人。”
眾人哄笑,紛紛舉杯。
路陽聽得入神,再瞧寒歌的神色,知道她此次南下,不止賑災這麼簡單,應該是早有線報得知有貪官汙吏不顧百姓死活,和奸商合作劫去朝廷的賑災銀子和賑災糧食,再轉手賣給災區的人,難怪他會執意親自南下,隻是這一次他親自出馬,又如此大張旗鼓,隻怕貪官早想好應對之策,除非他立下心意,要廢掉江東省所有涉及貪汙的官員,否則打擊力度不大,相反會坐大他們的氣焰。
反之,若他要血洗江東官場,那些貪官為了保命,斷不會坐以待斃,自保的方法,自然是不能讓皇帝取得任何證據,萬一,若是萬一罪證確鑿,那麼,皇帝遠在江東,縱然能號令天下,也叫天不應,叫地不聞。
他此去,凶險難辨啊!他把她帶在身邊,是打算讓她和他共生死。他有這樣的意識,她覺得很高興。若是他不帶著她,她並不會感動,有時候單獨活著,不是一種幸福,而是一種折磨。
路陽就是這麼奇怪的女人,恰巧她遇上的也是一個比別人奇怪的皇帝。他知道此番南下十分凶險,但是他堅持要去,對於一切腐敗,他打骨子痛恨,魯東秦大胡子的事情因為沒落網,所以殺雞儆猴的效果不明顯,他這一次,要狠狠地痛下殺手,不能再手軟,有時候一時的手軟,會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那些人喝酒喝到查不到時候便走了,寒歌打了一個手勢,過了一會,那個叫虎哥的衙門人士被素年帶了過來。他雖然醉,但被素年攔截,卻還是和素年動了幾招,素年就著他,讓他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他打了幾招,酒也醒了一大半,再看寒歌一身的尊貴和路陽的裝扮,頓時明白了幾分,嚇得雙腿發軟,差點便跪了下來,隻是他好歹見多識廣,隻弓著身子問道:“小人見過這位爺!”
寒歌指著對麵的位置,淡淡地開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