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見她臉色不好,過來扶她,擔憂地問:“娘娘,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溫暖搖搖頭,“沒有,就是一陣陣惡心,扶我進去,給我倒杯熱水吧!”
彩鳳扶著她走進去,一邊走一邊喊宮女,“快,去端杯熱水,拿塊熱毛巾過來。”
守在殿門的宮女應聲便趕緊跑了去。彩蝶也從殿內走出來,見狀連忙過來幫忙扶著溫暖,“回房間歇著去,要不要找禦醫?”
溫暖擺擺手,“不必了,免得驚動皇上,我休息一下就好。”
楊嬤嬤拿著熱手帕過來,一邊抱怨一邊心疼,“都說起秋風了,不要隨便走出去,在屋子裏歇著就好,這下您看,身子不爽了吧。”她把熱手帕敷在溫暖的額頭上,然後在她頭上按摩了一下,由於孕婦不可隨便碰觸穴位,所以嬤嬤也隻是讓她舒坦一下。
溫暖端著熱水的手有些顫抖,眼睛發直,心裏慌得要命。那張紙條不是阿滿師傅的字跡,而是楚帆的。楚帆應該是在寒越身上偷龍轉鳳了。他上麵很簡單寫著一句話:為了你,寒軒如今四麵楚歌!
她很快便聯想到是因為專寵一事。她知道遲早是要出事的,生活中哪有這麼圓滿的事情?一定會有一些缺陷。具體情況如何她不知道,但是相信既然這段時間她一點風聲都得不到,寒軒定是對她實行了消息封鎖。
沉思了好一會,她的臉色才慢慢地恢複了平靜,她虛弱地擠出一個微笑,“沒事了,嬤嬤,我很好!”
楊嬤嬤是宮裏經驗豐富的老嬤嬤,是皇太後在西山特意指定她來伺候溫暖。如今的局麵,皇太後不能出現,作為先帝時代的皇後,她和先帝也經曆過同樣的事情,不過那時候朝政穩定,先帝行事獨斷而行,沒有寒軒這麼多思量,所以即便大臣們發對,先帝也可以力排眾議。可寒軒性子到底和先帝不一樣,當然國情也不一樣。先帝的時候,先祖留下來的江山已經很穩固,所以他敢肆無忌憚地按照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做到底。而先帝把江山交到寒軒手上已經風雨飄搖,師傅從小便教導他要江山社稷,百姓子民為先,先國後己。這個觀念根深蒂固,難以移除,所以在他心中,一旦自己的堅持和國家大事相衝突的時候,他便十分苦惱。
他的性子溫暖不止知道,並且十分清楚。想起他這段時間回來還要對她強裝笑臉,她便覺得心酸不已。她在心中問自己:溫暖,他為了做了這麼多事情,你又為他做過什麼事情?你能看著他被置身於萬劫不複之地嗎?
嬤嬤為她梳了一下後背,見她精神確實好些了,才說:“那您好好休息一會,晚膳的時候喊您起來!”
溫暖躺在床上,頭發散在枕頭上,她身子瘦得要緊,躺在床上像是沒有任何重量。人家懷孕胸部會豐滿起來的,但是她因為身體迅速消減,連帶胸部都瘦了下去,為了不讓寒軒看出她的清瘦,所以每日她都穿十分寬鬆的衣服。
“彩鳳,你留下來,有話要問你!”溫暖思緒一轉,已經有了主意!
彩鳳和彩蝶兩人,彩鳳明顯世故精明一些,而彩蝶單純並且不擅長說謊。
嬤嬤和彩蝶看了彩鳳一眼,示意她不要胡亂說話。彩鳳神情鎮定,心中有數,“好,奴婢留下來,娘娘有話盡管問。”
彩蝶和嬤嬤出去了,彩鳳坐在床邊,為溫暖壓好被子,然後問:“娘娘,您有什麼想問?”
溫暖看著彩鳳:“你一定要跟本宮說心底話,不能有半句謊言!”
彩鳳笑了,“那是當然的,奴婢是娘娘的人,娘娘讓奴婢說什麼奴婢便說什麼,不會有絲毫隱瞞。”
溫暖長歎一聲,問道,“我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很醜?”
彩鳳愣了一下,“娘娘要問的,是這個問題?”
“你以為我會問什麼?難道你們有事情瞞著我?”溫暖故意狐疑地看著彩鳳。彩鳳連連擺手,“沒有,沒有,見您把她們都支使開了,以為娘娘會問些什麼隱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