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海認真的聆聽了他的話,然後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到外麵去吧,接下來的治療不需要外人在場。”
聽了他壓抑的聲線道出來的心事,林海海知道他有嚴重的鬱結在心,要治好他的病情,首先要解開他的心結。國家這個重擔在他肩膀上壓得沉甸甸的。他無法說服自己離開,但是又覺得不堪重負,他在勉強自己撐下去,可勉強也是有期限的,當 一直都用勉強或者忍受來度日,心理會造成極大的疾病。他是皇帝,無處宣泄壓力,甚至連找人傾訴都覺得是軟弱的表現,長此以往,他怎麼會不鬱結在心?又怎麼會不喜怒無常,心情反複?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能掌握控製自己的情緒,如何能理智冷靜地處理分析事情?
楊紹倫首先步了出去,寒越和素年也跟著出去,倒是顧小蝶用驚疑的目光看著林海海,直到素年在門口喊道:“貴妃娘娘,請門外稍候吧!”
她才拖著不情願的腳步慢慢地走到門口,心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在熊熊烤著著她的五髒六腑,焦灼和嫉妒不斷地撕扯她的心,她甚至覺得已經到了世界末日,沒有再比現在更壞的狀況了。
林海海看到門漸漸關上,然後微微一笑,指著內間靠外的窗問道:“今日天色轉晴,不如到窗底下坐著吧?”
寒歌瞧了一眼,隻見淡淡明亮的日光從窗縫裏透進來,淡青的地板投影著稀疏的光線,窗外不知道是怎生多情的風光呢。他不禁有了一絲神往,遂點點頭道:“好!”
林海海見偏殿有一張貴妃榻,便道:“這榻可否移到窗底下?”
“自然可以,朕命素年進來!”說罷,便想要張口喊人。
林海海微笑阻止:“不必了,我來吧!”
“那倒不好,讓朕來吧!”寒歌微微一怔,連忙說道。
林海海隻是淡笑不言語,手指卻往那貴妃榻一指,卻見本來在偏殿的貴妃榻轉眼之間便停放在窗底下。
寒歌心中驚駭,任他經曆再多可怕的事情,也及不上眼前的萬分。
林海海卻道:“不必訝異,這不算什麼本事,路陽的本事比我強多了。”
寒歌怔怔地說:“朕早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能耐,你們到底是人還是......仙?”他本是想說妖的,這民間早就有妖精的故事在流傳,隻是真實見過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家都當故事來傳說罷了。如今寒歌親眼所見,自然便往妖精上去聯想了。
“我們都是人,不過是學了些神通罷了。”林海海簡潔地道,回頭又用手搬了張椅子放在貴妃榻旁邊回頭對寒歌說:“皇上,請過來躺下!”
做醫生要麵對生和死,心裏壓力比一般人大,在適當的時候看看心理醫生是很有需要的一件事情,雖然未必可以解決問題,但是至少能找到問題的症結所在,幫助解開問題。
林海海坐在寒歌身旁,柔聲道:“首先很感謝你肯對我坦露心扉,我們今日的對話沒有你的允許,我是不會說給第三者聽。”這句話是首先取得寒歌的信任,讓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對他說出心中鬱結之事。或許未必是鬱結,隻是一些雜亂無章的瑣事,但是這些瑣事卻讓他的壓力一點點加重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