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會那日,路陽好生一番打扮。隻見她身穿粉紅綾羅襦裙,繡粉蝶弓鞋,腰肢纖細,動輒風情萬千。麵若桃花,微波輕盼,巧笑倩兮,滿目含情。如此這般生動的美人,怎不叫在場的男子瘋狂?
路陽料定落塵是無法出現的,她如此淡定,有三。第一,他未必真的想娶她,如此大張旗鼓,大出風頭地標一個妓女,難免惹人非議。第二,就算他真的勉強出現,顧小蝶也定能攔住他。第三,即便顧小蝶不能攔住他,她另外派出了小辣椒拖延時間。三重保險之下,路陽想著他不出現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無論她之前想得如何完美,他還是讓她措手不及了。
一出場,便看見他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坐在貴賓席上,一同和他坐的有陳老板和張知府,哎,算漏了這兩人,他們一定會如期提醒他來參加這場熱鬧。
龍落塵凝視著她,眼裏帶著一絲驚豔,同時也有一絲慍怒。在他心底,仿佛她不該做如此打扮的,他甚至有個衝動,上去把她的衣衫剝盡,換上他認為合適的素色衣服。如此打扮,雖然很美,但是卻讓他看著不舒服。
路陽一出,滿場歡呼。這些歡呼,和明星出場的時候歡呼是不同的,青樓女子,無論你長得多麼端莊美麗,嫖客們總會帶著邪肆淫猥的目光盯著,嘴裏也說些黃色語言,極盡下流。當然,這其中也有文人雅士,帶著溫雅的眸光看著路陽,隻是嘴裏也是一番品頭論足,文人,不見得就不好色。
聽著這些人汙穢的言語,龍落塵有些不悅。路陽看向他,心裏一陣慌亂,這下壞了,他來了,那她安排的好戲就不能上場,不止如此,她還會連累了那傻小子。
還容不得細想,就聽老鴇宣布了:“各位大爺,各位掌櫃老板,十分感謝今晚大家來到春燕樓參加這一年一度的花魁會。按照以往的規矩,路陽姑娘的初夜價高者得。當然,若有大爺看上路陽,想為路陽贖身,老身也是十分樂見的。”
老鴇的話還沒說完,便有那油嘴滑舌之輩喊道:“媽媽,那贖身得多少銀子啊?”
老鴇微笑道:“老身方才說了,先價高者得到路陽姑娘的初夜,再說贖身一事。”
“去,那要是初夜給別人奪去了,贖身還有什麼意思?”一個紈絝子弟哈哈大笑。
“藍公子言之有理啊!”便當場有幾個人附和他的話,現場頓時便笑成一堆。
路陽不語,隻淡淡地聽著這些汙穢的語言,仿佛一切和自己無關。小辣椒還不見回來,她奉命去攔阻落塵,但是落塵已經安然坐在這裏,她卻不知道去向。小蝸牛跟在她身後,對眼前的一切十分憤怒,此刻正在握拳控製著。
路陽看向龍落塵,他正和張知府附耳,兩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見張知府微微笑了點頭。
“媽媽,怎麼還不開始啊?低價多少?”張知府站起來說道,他的聲音不洪亮,但是卻讓在場的人全部肅靜下來,大家回頭一看,又都悄然轉頭回來,原來知府大人和龍十八少也來了,看來今晚是龍虎之鬥啊。有的人已經打了退堂鼓,和龍十八少搶女人,豈不是白費心思?人家財力雄厚,鬥不過。當然,也有好幾個紈絝子弟想和龍落塵一較高下,銀子他們也大把,競投個女人,你龍落塵難道會把身家拿出來麼?當然不可能的,說到在青樓裏舍得花錢,也未必及得上他們這些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