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淡如的時候,越言楚一陣竊喜,臉上又滿是機靈純真了,提著裙子小心的跑過去:“淡如!”
蘇淡如坐在樹下,今日他穿著一身素白長衫,頭發一半綰在頭頂,另一半則隨意的散在身後,麵容依舊雪白,微紅的嘴唇泛著點點笑意,一雙桃花眼裏,卻泛著些許凉意。
蘇淡如麵前放著一張石桌子,上麵擺了兩隻茶杯,見越言楚過開,開口:“坐吧。”
“嗯。”越言楚歡喜的點頭,坐下之後便以手撐著臉笑看著蘇淡如:“淡如,許久不見。”
蘇淡如端起茶杯:“皇宮新進的碧螺春,味道很好。”
越言楚麵色一黯,揮揮手便讓身後的一眾宮女都退下了:“淡如,還不肯原諒我嗎?”
蘇淡如輕笑,抬手卻接住了被風吹落的素白的碎花:“從無怨你,又何談原諒。”
越言楚上前抓住蘇淡如的手,輕笑:“那你可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總有一天我要執你之手,與你偕老?”
蘇淡如嘴角微微勾起,輕輕拂開越言楚的手,提起茶壺又添了些茶:“年少戲言,言楚,你不必事事如此執著。”
越言楚的手愣在半空中,看著蘇淡如,眼眶微濕:“你一直都在怪我對不對?”
蘇淡如抬頭,看著發絲微微淩亂在風裏的越言楚,習慣性的想要去替她撫好碎發,可手抬了一半卻又放了下來:“言楚,天寒了,早些回去吧。”說完,炎溪便上前來推著蘇淡如離開了,可他一走,越言楚便伏在桌上開始泣不成聲,她的確事事執著,可是她願意放下所有執著的事,隻要執著於他,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回到房間,炎溪有些不明白:“王爺,您當真不恨越言楚,可就是因為他,當年王妃才會葬身大火,您的腿才會至今也……”
蘇淡如從袖口拿出一塊玉佩來,可這玉佩下卻結著三個穗子,一個白色,一個翠綠,一個藍色:“當時她亦年幼,而且罪魁禍首也不是她,這麼多年她心裏所受的自責也夠了。”
炎溪冷著臉:“我還是覺得生氣,而且她這次回來是衝著你來的,好像也調查了阿紫,怕會是個麻煩。”
蘇淡如放下玉佩,從窗前望過去,看著那一抹翠色緩緩離開,才笑道:“不是已經讓你看著她了嗎?”
“看是看著了,可誰知道她又會有什麼鬼主意,從小她就是鬼點子最多的,防不勝防。”炎溪說完,忽然眼睛一亮:“王爺,不若你早點把阿紫娶了吧,雖然那丫頭醜,但是人也聰明啊,說不定能解決這越言楚呢?”
蘇淡如聽到李墨紫的名字,薄涼的眼裏溢出些許溫柔:“言楚的聰明是在這後宮裏磨練出來的,她聰明,卻也心狠。而阿紫不同,她從來都被動的,她沒什麼欲求,若不是李府一事,我想她也許這輩子也不會離開芙蓉縣。阿紫之於言楚,她們的聰明是不同的。”
炎溪看著蘇淡如一提到李墨紫就變了樣,不由歎氣;“想不到我們家清心寡欲二十多年的王爺,居然會對一個醜丫頭動了心。”雖然李墨紫現在不醜,可是蘇淡如可是在李墨紫毀容那時動心的。
蘇淡如輕笑著看了眼炎溪:“去找北辭吧。”
“找他做什麼?難道找他去給越言楚下藥然後生米煮成熟飯?這也不是不可以……”炎溪認真道額思考這個計劃來,蘇淡如卻微微搖頭:“去讓他把這幾年準備的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