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與鍾炎烈打得難舍難分之時,楚樂將那個他想留住的人打橫抱走。
他下意識想追出去,就被胡紗拉住。
她看著他的大眼裏包著淚,“修,你是我夫君……”
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這女子到底還是比不上那個的,於是他說了聲抱歉,就丟下她站在殿堂裏,直身追趕出去。
他以為鍾炎烈會跟他一樣,一起追回鮫人族王,卻不想,鍾炎烈竟然阻擋他的去路。
“讓開!”寧俢黑眸冷冽,犀利地盯著他。
鍾炎烈長眉一挑,執劍向他砍來,“阿玉落在他那,也比落在你手上好!”
他就是有一種自覺,那個曾經對阿玉掏心掏肺的鮫人,定然不會傷了她。
可是,他錯了,他低估了男人的仇恨,尤其是,墮入妖道,冷心絕情的鮫人!
之後,他與寧俢兩人在前往南海的道路上廝殺不休。結果,便是兩敗俱傷。
若不是鍾炎烈此刻傷勢太重,不堪再戰,他必定趁此機會,將寧俢這個叛變的上神捉回天庭!
後來,各自離開,便開始查找楚樂和靈玉的蹤跡。
當鍾炎烈運用王母的水晶珠,玉帝的回光鏡,太白金星的司南,都搜尋不到靈玉時,他才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楚樂,那個即將曆劫,身負仇恨的妖,極有可能將阿玉拆吞入腹,以增進修為!
想到這裏,他跪求玉帝想出萬全之策。
誰知,靈玉作為他的女兒,他竟半點都不見慌張,反倒安慰他,“這是她命中該有的劫,她不會有事。”
無奈之下,他去普陀洛伽山求了觀音大士。
觀音從玉淨瓶裏甩了幾滴仙露到蓮池裏。
於是,水池中浮現一個海島。
四麵為海,蔚藍如許,一座小小的茅屋孤立在一片沙灘上。
鍾炎烈頓時激動地問:“菩薩!這是何處,為何我用盡無數法寶都搜尋不到這個地方?”
“這是輪回之境,也是鮫珠裏的幻境,在六界之外,所以現實中不會存在。”
“那該怎麼辦?”鍾炎烈驀地跪下,“求菩薩指點明路!”
觀音大士悲憫地注視著他,低歎一聲,“此事你無力改變,隻能順其自然。”
看出他眼角的不甘,觀音又道:“你若強行救助她,隻會令她日後更加艱難。你該知道,帝君之女的萬年天劫快到了。”
鍾炎烈猛然抬頭,震驚地望著觀音大士,“難道她……”
觀音無聲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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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樂負手立在一塊礁石上,海風吹起他的袍角,獵獵作響。
“她還不進食?”
一珊瑚精低著頭,不敢看他陰鬱的眼,“回族王,姑娘不肯,已有七日不進食了。”
她現在靈力散失,身體與凡人無異,自然餓不得的。他回首,冷盯著珊瑚精,“去熱些粥食來!”
於是那珊瑚精唯唯諾諾地退下了。
楚樂進門的時候,靈玉還在昏睡。
然而,在他靠近時,他發現她的呼吸略重,麵色潮紅,他微驚,抬手去捂她的額頭,才驚覺她竟然發熱了!
“去備浴桶來!”楚樂朝門外的珊瑚精說道。
那珊瑚礁驚異地瞪大了眼睛,半晌紅著臉趕緊下去準備。
待熱水上來,楚樂脫下自己的外衫,變做一道長長的布簾,遮著浴桶之外。
修長的手剝去她一層層衣裳,直到她的裏衣在手中脫落時,他的臉驀地燙了起來。
恰巧這時,她醒了,貓眼石一樣惑人的眼睛一片混沌,愣愣地看著他,似還沒反應過來。
他手腳放快,除去她身上最後一層束縛,他立刻將她放入浴桶,毫不憐惜地搓洗她的身子。
手指偶然觸碰到那處滑嫩的豐盈時,他像觸電一樣的將手縮回。
洗個澡都如此磨人,楚樂當即就退出了布簾。
珊瑚精正打算偷窺,突然見到從門裏繞出來,登時嚇了一跳,正無措著,就聽到他命令:“去給她沐浴!”
珊瑚精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