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外寒風凜凜,李青藍一人一馬站在風中,他等了很久,後麵終於有兩騎緩緩行來,正是張安和張靜靜,兩人近前,張靜靜下馬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李青藍道:“你既約我見麵,想必有事,我怎能不來。”
張靜靜道:“你的朋友們呢?”
李青藍道:“他們已經回川了。”
張靜靜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走一段吧。”
兩人牽著馬緩緩而走,張靜靜道:“其實我叫你來是有個問題想問你,我曾聽蕭師兄說你的劍法有個致命的弱點,隻要你在意的人被挾製住你就隻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是不是?”
李青藍道:“是,也不是。”
“怎麼說?”
李青藍道:“那也要看威脅我的人是誰,如果是一個不會武功或者武功不強者,那他毫無反應之機,如果是個武功稍強者,我確實隻有束手待斃。”
張靜靜歎道:“原來果真如此,所以你才要故意做些莫名其妙傷害人的事是不是?。”
李青藍道:“你叫我來就是想問這個嗎?”
“不,”張靜靜低頭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又道:“我爹已經把金雲莊所有的弟子都遣散了,以後天下間再也沒有金雲莊了,所以你若有什麼話可以……可以不必顧慮了。”
李青藍道:“為什麼要遣散啊?莊上那麼多弟子和能人,完全可以繼續存在下去嘛。”
張靜靜道:“因為莊上已經沒有了適合做莊主的人選,我爹也不能服眾,弟子間也有了間隙,所以若繼續存在下去勢必會出現互相殘殺的局麵。為了避免再次流血,我爹隻好趁鬥勢未起,強行遣散了眾人。”
李青藍道:“那莊上那麼多財富和產業都歸誰?”
張靜靜道:“留部分發放眾人,剩餘我爹代為行善。”
李青藍道:“那莊上的房屋……”
張靜靜沒讓他問完,搶道:“你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可問了嗎?”
李青藍沉默了下來,眼中帶著些惆悵,若是在幾天前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但如今計劃已定,生死難料,有些話就再也說不出,悶了片刻隻搖搖頭,“沒有了。”
張靜靜有些生氣,“那好,你不說我來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李青藍有些緊張局促,“這個問題可以過些時日再回答你嗎?”
“為什麼要過些時日?我現在就要你回答。”
李青藍無法回答,也不能說出原因,他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回來,若能一切都好說,可若不能,那又何必掀起情緣,惹她一場傷心。
張靜靜並不知道李青藍現在的苦衷,也不知道他接下來的事,她隻認為現在威脅已無,李青藍沒有必要再隱瞞,逼問道:“你到底說不說?”
李青藍道:“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張靜靜道:“以後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李青藍驚道:“為何?”
張靜靜道:“因為我要回洛陽了,你沒看我哥也跟來了麼,我們都要回家了,以後你再也見不到我了,即使再見到我我也已經嫁給城東的何三少了。”
李青藍一陣刺痛,“你喜歡他?”
張靜靜道:“他並不差。”
李青藍沉默了片刻,長長的歎了口氣,“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張靜靜身子微顫,“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
張靜靜眼中有些濕潤,“那你那晚為何在我床前說那麼多溫柔的話,還傷心流淚。”
李青藍心裏一怔,沒想到那晚的話都被她聽到了,但表麵還是很平淡,道:“那是因為我一直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朋友有恙我當然很傷心……”
張靜靜忽然吼道:“誰要你把我當朋友?我那麼多朋友不缺你一個,你既然不喜歡我那為何還要送我劍法?你知道你這套劍法多害人嗎?”
李青藍道:“對不起,我隻是看你太喜歡這套劍法了,所以才將它送給你。”
張靜靜忽然取下鳳翎劍猛扔到地上,又掏出劍譜狠狠扔向李青藍,“那好,從今以後我再不喜歡你的劍法了,你拿回去吧。”說完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