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芳笑道:“你便隨便編個謊言,不就行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人知?”
寶琴怒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就是死,也絕不說半句假話的?你要再汙蔑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花自芳聽了,喃喃道:“可是可是……”他話說到一半時,依然撲到寶琴身邊,奪了寶琴的劍,忽然說道:“血……”
“好多好多血……”花自芳這才意識到寶琴剛剛收劍時,不小時把她自己割到了。
花自芳見了,便便撕下自己的衣服,又取了香巾,給寶琴把臂膀上的傷口係住。可是血仍然浸紅了纏著寶玉臂膀的香巾,紅紅的,像血色的玫瑰似的綻放。
“不要憐惜我,把劍還我,不然我解了這香巾。”寶琴倔強道。
花自芳擔心道:“你如何偏偏要自殘的?看你血流成這樣子,隻怕流了太多血,會死的。”
“有人麼?”花自芳忽然大吼一聲。
“你把劍還我……”寶琴堅持道。
“劍不能給你!”花自芳似乎想到了此次的目的所在。
寶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忽然開始扯她身上的香巾,血開始流得更急了。
花自芳急了,忙吼道:“有人嗎?我知道你就在暗處,你快出來,救救這位姑娘吧。”
寶琴雖然解了花自芳給她纏上的香巾,握在手裏,“還寶劍……”寶琴漸漸感覺到身體虛弱,說話得顯得吃力起來。
“不要藏在暗自了,你給我馬上出來,救救這位姑娘,我求你了。”花自芳說著,幾欲跪下。
忽然有人出來,站在花自芳的身後。“你的身後……”寶琴還要說什麼,卻已經昏厥過去了。
寶琴本是出了閨門,走遍天下,如今臂膀上卻是不停的流血,血灑了一地,血滴在地上的聲音一下一下。
外麵開始飄雪了,很大很大的雪。
雪花&10057;越來越大,一開始隻是瓜子那樣大小,到後來變成指甲那樣的大小,漫天漫天的飛。
花自芳回頭一看,見是一個長相英俊、個子很高的少年。
“在下花自芳!”花自芳抱拳說道。
“我可以不說我的名字麼?”長相英俊的少年說道。
“你必須說。”是寶琴的聲音。
“在下……”英俊少年略一低沉,說道:“這位哥哥不認識我,難道這位妹妹也不認得我的麼?”
寶琴聽英俊少年如此一說,忽然想到了什麼,記憶的閘門一下子忽然打開,“你是……你是柳湘蓮公子。”
“沒錯,這位妹妹終於記得我了。”柳湘蓮說道。
寶琴似乎變得興奮起來,也顧不得身上流血,站了起來,可是卻隻站了那麼一下子,就像無根的樹幹一樣就要倒下。
花自芳忙說:“不心,寶琴姑娘。”
就在花自芳說的時候,柳湘蓮已經扶住了寶琴。花自芳都沒有看清,柳湘蓮是怎麼扶上寶琴的,但現在花自芳分明的看見寶琴就橫身躺在柳湘蓮的懷裏。
“你們……”花自芳想要說自己,拿著剛剛從寶琴手裏奪過來的劍,撥腿就走。
“柳公子,劍,寶劍……花公子……”寶琴已經話不成話了。
“先不要管劍了。”柳湘蓮開始從寶琴手裏接過香巾,忙給寶琴的傷口係上,一邊說道:“血怎麼流了這麼多!”
柳湘蓮又從身上拿出香巾,給寶琴的傷口又包紮了一下。
柳湘蓮確定血流得慢了,又把已經昏厥的閉上了眼睛的寶琴背上。外麵的雪越來越大,地上已經開始長滿了雪花,一層又添一層,越來越厚。
“你不能死,我要帶你去看郎中!”柳湘蓮在心裏默念著。
他開始走出第一步,一步就踩碎了雪花。一朵雪花忽然落入了柳湘蓮的眼睛裏。他感覺到一絲寒冷,眼前翻滾著無數的雪花,他要走出去,從雪花中走出去。
當天晚上,西子苑的香菱跑到竹林館說:“寶琴不見了,西子苑裏有一大灘血。”
香菱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寶琴死了,並且屍體也不知道哪去了。
黛玉聽了,嚇了一跳,無法安眠了。她看著香菱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血的情景,仿佛香菱看到了一幕異常驚險的殺人的一幕。
黛玉也開始害怕。詭異的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柳絮樓燒了就燒了,如今西子苑裏出現了一大灘的血。
這肯定是衝著黛玉來的,但卻未絲毫傷著黛玉。但黛玉卻感覺到害怕,還有越來越深的恐慌。她開始越來越害怕,害怕的不敢睡到床上去。她怕第二天醒來時,又會聽到可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