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應該有傲骨,同樣的應該有霸骨。一個人不應該有傲氣,同樣的不應該有霸氣。
她感覺到安全,感覺到有人在保護,女人天生喜歡受保護。她敏感的意識到他真的懂女人,可是她也知道四爺恨女人,這個四爺恨的女人竟然是他的生身母親。
這就是一個結。
她每每思念她的父母,可是她的父母早已不在人間。她再不能與她的父母享受天倫之樂,而胤禛卻如此對待自己的生身母親。
這便是分歧,這便是結。至於是活結還是死結,最終什麼時候可以解開,誰也不知道。
月色敲門,夏笙帶路,波若保護,筆畫關門,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多謝你們了。”黛玉說。
月色、夏笙、波若、筆畫四人也不說話,隻把黛玉引到冠字號客房,便消失不見了。
“你們……”黛玉還要說什麼,卻已然不知道他們的人影了。
“林妹妹來了,”胤禛開門,“請進。”
黛玉進去,站著看著桌子上的折子,看來總有不太平的日子。
“林妹妹又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胤禛說話開門見三,沒有任何客套之處。
黛玉微微一笑,又微微扭動身軀,又微微的坐了下來,微微睜著眼睛,似看非看著胤禛。胤禛見了,便說:“林妹妹今天怎麼了?”
“這是關心我麼?”胤禛忽然一笑,眼睛裏都有了光芒。
“隨你怎麼想。”黛玉說,“隻是楊觀天這個人,你認識不認識的?”
胤禛聽到楊觀天這三個字時,眼睛裏忽然閃出狠狠的光芒,就像聽到仇人的名字一樣似的。
“他怎麼了?”胤禛問,側耳而聽。
“他想強娶寶姐姐……”黛玉開始詳細講述寶釵見過的一係列事情。黛玉知道這些事情很複雜,她卻說得條理分明。
胤禛聽完,便說:“我知道了。”
然後他便坐到了桌子下的椅子上,說:“你坐下。”
“四爺有什麼事麼?”黛玉小心翼翼的問。
“可以坐下,聽我說說嗎?”胤禛又是一次請求,“不要叫我四爺,我都叫你林妹妹,你卻叫我四爺,你覺得恰當嗎?”
黛玉便坐下,坐在胤禛桌子的側麵,側麵正好有一把椅子。
“你為什麼不坐我的對麵?”胤禛目光怪異,不解的看著黛玉。
黛玉噗嗤一笑,說道:“你說的什麼話,我若坐在你對麵,便是臣對君;我現在坐在你旁邊,便是另一種關係。”
胤禛聽了,怪異的目光忽然變得柔和,便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林妹妹果然心細。”
“你可知西平平亂之事?”胤禛問,以非常期待的目光看著黛玉。
黛玉卻用愛的光芒看著胤禛,說道:“雲丫頭便應聖旨去西北平亂了。”
胤禛便說:“你卻不知道,父皇為著西北用兵之事,罷免了一些大將重臣。太子的氣勢已然江河日下了。林妹妹,你說呢?”
黛玉便笑道:“太子氣勢減弱,四爺氣勢如何?”
胤禛便說道:“我之氣勢,還望林妹妹指點迷津。”
黛玉便問:“支持太子的臣子王候被罷免,支持你的臣子呢?”
胤禛聽了,將桌子上的折子遞給黛玉。
黛玉卻並不接,隻是說道:“這折子我不能看,我若看了,定然走不出這間冠字號客房了。”
胤禛哈哈一笑,說道:“林妹妹也很聰明。”便說,“也罷,隻是這折子便是臣子李衛送來。”
說起李衛,便讓人想起李保,可惜已然死去。
“又有一個大臣惹怒你了罷?”黛玉冷冷一笑。
胤禛苦道:“我既身在帝王之家,不免要狠心,不免要自保,不免要對那些不忠心的人以懲治。”
黛玉冷笑道:“他是誰?”
胤禛說:“年羹堯。”
“他去了哪裏?”黛玉冷靜的問。
“十四弟胤禵。”胤禛說,“十四弟不足以論,但八弟胤祀卻讓我傷腦筋。”
黛玉冷冷一笑,說道:“你要怎麼辦?”
胤禛笑道:“此次西北平亂是立功之舉,兄弟們都想爭奪這個立功的機會。西北平亂,必然是大功一件,如今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呢?”
黛玉說道:“你心裏不是有答案了,還問我做什麼呢?”
胤禛一笑,說:“何以見得?”
黛玉冷笑道:“胤禛就在紅樓客棧隔岸觀火,任西平戰場硝煙彌漫,豈不是已然決定了,又何必問我呢?”
胤禛一笑,說道:“什麼事都逃不過林妹妹的眼睛。”
黛玉站起身,說道:“楊觀天之事還望你多多操心。”
“你想要怎麼樣?”胤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