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說了會閑話,黛玉覺得累了,便決定休息了一會,又逢一場春雨。然而春雨綿綿,黛玉總感覺到這綿綿春雨中總有那麼一些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天下了會雨,仍未放晴,天陰陰的,總讓人感覺這天要塌陷一樣似的。仿佛空氣裏充滿的霧氣,怎麼也看不清楚遠處的東西。
這樣昏沉沉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黛玉總感覺到不是那麼的舒服。
幾天後的藍宇街上,黛玉和寶玉一起在花市裏欣賞花的美麗。但二人並未盡興,他們每走到一處,總有人議論紛紛。
“他們不是賈府的人嗎,怎麼會在這裏呢?”
“我看他們是故作鎮定,看看大戶人家的人虛偽著呢!”
“誰說不是呢,我還聽說新娘子被人輕薄了呢?”
“有這回事啊?這倒是件稀奇事……”
這一路上都是稀奇古怪的議論,黛玉仿佛沒有聽見一樣。處理緋聞最好的方法便是視而不見,等待最後真相大白。
寶玉也似乎沒聽見一樣,直到妙玉出現在寶玉的麵前時,看見妙玉身上的道袍似乎也沾染了汙泥似的。
“發生什麼事了?”寶玉問。
妙玉說道:“寶玉哥哥,事有不妙,寶玉哥哥,還有嫂嫂,快快逃命去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寶玉再次問道。
“賈府被抄家了!”妙玉仿佛還在恐怖的那幕裏。
“我不信,我要回去!”寶玉喊道。
“寶玉哥哥千萬不要再回去了,回去可是死路一條!寶玉哥哥逃命去吧。”妙玉再次請求道。
“追兵可能要過來了呢?”妙玉再次勸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們出來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被抄家了呢?”寶玉聲音發顫,懷疑的看著妙玉。
妙玉聽了,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說才能讓寶玉相信,又想拉寶玉,見拉不動,便對黛玉說道:“嫂嫂,你快勸勸寶玉哥哥吧。”
黛玉冷笑道:“寶玉哥哥不走,我也不會走的。”
妙玉正為難之際,忽然傳來幾聲馬嘶的聲音。
“寶玉哥哥,你看他們追過來了。”妙玉喊道。
隨之從馬嘶的方法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本官是當今聖上禦賜的欽差陳以俊,拿下貪官汙吏之子賈寶玉,重重有賞。”隻見來人由一個頭戴烏紗的人,身上是虎紋的紫袍,眼看就是個京官的模樣。
“這下寶玉哥哥信我了吧!”妙玉再次勸道。
寶玉這才相信事情是真的,便拉了黛玉開始逃命般奔跑起來。
寶玉跑了幾步,回頭看見妙玉說道:“你怎麼不走?”
妙玉說道:“寶玉哥哥快走,不用管我。”
寶玉見了,又見追兵趕得急促,更擔心黛玉萬一被這夥官兵捉去吃苦,便拉著黛玉的手一路逃命而去。
妙玉見寶玉去了,便才放心,直到後麵的馬聲越來越急,她隻要寶玉哥哥安全離開,其它什麼,她也不再牽掛和留念。
“大膽尼姑,看你一身出家人的打扮,如何放走那貪官汙吏之子?”還是剛剛騎在馬上喊話的陳以俊厲聲道。
“佛以慈悲為懷,理當接濟世人,又何言大膽之說?”妙玉回頭,目光裏忽然一陣發亮。
那馬上男子見了妙玉,剛剛還是一臉的嚴肅,瞬間柔和起來,隨即下馬,走到妙玉身邊,說道:“妙玉姑娘,我是陳以俊啊,難道你不認得我了嗎?”
妙玉剛剛急著催促寶玉離開,原沒有仔細看這馬上的人的,現在麵對麵見了這俊美的男子,才想起在西湖裏發生的那一幕幕的事情,似乎猶在眼前一般。
“我記得了,你還是當年的今科榜眼呢,陳公子……”妙玉忽然感覺到自己言語有些失措。
“那賈寶玉是要犯,怎麼可以放走呢?”那陳以俊猛然間想起他的正事來。
“陳公子……”妙玉說道,“妙玉求欽差大人放過寶玉一馬吧。”
妙玉邊說邊要跪下。妙玉跪地的姿勢猶如一顆筆直挺拔的白楊傾倒下來。
陳以俊單膝跪地,扶起妙玉,說道:“我陳以俊何能何能受妙玉姑娘一跪的,折煞我也!”
“平女跪官,理所當然!我跪的是官,不是你。”妙玉說道。
“你看我現在像個官麼?”陳以俊依然單膝跪地,一眼淡然的看著妙玉。
妙玉見了,噗嗤一笑,說道:“不像官,倒像個人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