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寶玉急問。
“殺了他們!”湘雲說道。
“萬萬不可!”黛玉忙勸道,“我就不信這官兵能把我們怎麼樣的!開門迎客便是!”
於是湘雲開門,這官兵進來,領頭的人竟然是名女子。
“你是溫飛燕?”那黛玉認出來了,她不就是當年君安客棧的夥計麼?
“正是,林掌櫃,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溫飛燕一臉笑意。
“你怎麼做起這抓人的事來了?”黛玉問道。
溫飛燕笑道:“你卻不知這客棧生意沒了林掌櫃,是每況愈下,活不下去了,討得這份差事,不過是抓個朝庭通緝的人回去領了賞錢,混混日子討討生活罷了!”
黛玉心疼的問:“你怎麼淪落成這個樣子?”
溫飛燕笑道:“被這苦日子逼的!你可知道在君安客棧雖然苦了點,可是有口飽飯吃,有張暖床睡,日子還算湊合!林掌櫃你人一走,君安客棧生意日漸慘淡,便各自解散了,他們不是死要麵子餓死,就是偷吃東西被打死,我若像他們那樣現在也見不到林掌櫃你人了!”
黛玉生疑道:“我記得步求敗一身武藝,不致被打死吧?”
溫飛燕笑道:“他沒偷食物,他不屑於做這些事情,和我一樣做這混江湖的事情,一次被人用毒劍刺傷,被人毒死了。算他命薄,我學了他的武功,苟活到現在,隻怕有一天,我也要步他後塵!好了,說了這麼多的廢話,我可要帶你們回去。”
於是這溫飛燕身後的一群人開始翻箱倒櫃的尋起東西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黛玉問道。
溫飛燕說道:“例行公事,看有什麼值錢的玩意!”
“溫姐,發現了一個箱子!”一個人說道。
“打開看看!”溫飛燕說道。
黛玉說道:“裏麵是銀票,夠你們這群人吃吃穿穿幾輩子了,放過我和寶玉哥哥吧!”
溫飛燕扯唇一笑,說道:“放過你們,真是天大的笑話,快給我打開箱子,錢我照拿,人我照抓!”
“真是貪得無厭!”黛玉冷笑道。
“溫姐,發現一把玉折扇!”那個打開箱子的人說道。
“玉折扇?”溫飛燕一聽,臉色都變了,急問:“是什麼樣的玉折扇?”
那人遞給溫飛燕,溫飛燕見了,忽然跪地,說道:“原來林掌櫃竟然是皇子的人,溫飛燕多有得罪。”
“這是怎麼一回事?”黛玉都不知道怎麼了,這溫飛燕剛剛還氣焰囂張,這會卻畢恭畢敬起來,真是讓林黛玉一下子暈頭轉向起來。
那溫飛燕解釋道:“林掌櫃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也曾抓過一個人,也有這樣的一把玉折扇,哪知道被那衙門的縣官狠狠奚落了一頓,半分賞銀也未領到。隻因這玉折扇是當今皇上所賜,見此扇若見皇子一般,剛剛多有得罪,還望林大官人恕罪!”
“真是個破落戶!”湘雲邊罵邊說:“還不滾出楚山客棧,以後若是再敢來犯,小心你的狗腿!”
這溫飛燕聽了,哪裏還敢生事,隻得還了衣箱、銀票、玉折扇等物,又連連道歉,逃將出去,從此浪跡江湖,不在話下。
又過了幾天,忽然外麵了雨。雨絲像斷線的珠子,擊打著人脆弱的心靈。
楚山客棧裏,寶黛二人在燈下說話。
外麵是綿綿的雨絲,屋裏是一盞昏暗的燈。燈下是寶玉,看著黛玉。
黛玉看著桌子上的詩稿,“寶玉哥哥,你可知道這些當年的詩稿?”
寶玉拿起詩稿,一一翻看,仿佛以前的所有在腦海一幕幕浮現,像三步曲一樣,在心海的深處,漸漸沉澱。
“林妹妹,你還保存著當年的記憶!”寶玉眼神宛如夜空裏的星星一樣。
“記憶猶如一個人的情絲,隨著歲月的遊絲,沒有變老,反而深沉。”黛玉說道。
寶玉淡淡一笑,眼神裏若長了水花一樣,說道:“終歸是記憶,終老被人所遺忘,不再記起,不再懷念,不再回想,一切正如那碎花一樣,終於變暗變沉,沒入風塵,隨風而逝。”
黛玉一聽,便覺得寶玉心裏似有話要說,便又問道:“寶玉哥哥為何今天如此傷感呢?”
寶玉歎道:“非我這般傷感,隻是春天本是喜人季節,我卻如此愁思。”
黛玉說道:“你那通靈寶玉可在身上?”
寶玉從頸上取下通靈寶玉,說道:“此玉一直都伴隨於我,漸漸對它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