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舒雲倦攜梨花離開了雅眉居。走的時候,若穀哭喪著臉,直拉著梨花的手,一臉不舍。梨花心裏一熱,抬起雙手,輕輕的抱住了若穀,說道,“我會想你的!”
若穀的眼睛亮晶晶的,“嗯,我也想你。你要快點回來,然後我把那些菜一道一道的做給你吃,一定不會讓你再這麼瘦了!”
“嗯。”梨花答應著。不知道為什麼,她與若穀就是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對她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喜歡。
舒雲倦也不催她們,隻是好整以暇的撣著他的衣袖,一幅與我無關的樣子。等她倆終於惜別完了之後才走過來,拉住梨花的手,捏了捏若穀的臉,“走了,記得想我!”若穀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轉身進了屋。
舒雲倦一路上一直牽著梨花的手,也沒有其他動作,隻是那麼輕輕的牽著。梨花想起了成親那天易晚舟的手,虎口處有硬硬的繭子,估計是之前在外麵流浪時留下的,那些繭子磨得她的手麻麻癢癢的,卻讓她感到踏實。舒雲倦的手很軟,像女人的手一樣,梨花低頭看著他的手,是的,白淨修長,這雙手一定很適合彈琴。
“我的手好看麼?”舒雲倦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嗯。”梨花也不否認,學他的樣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你真的在為若穀報仇麼?”舒雲倦突然停了下來,梨花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連笑都顯得那麼慵懶,就像一隻貓,很少看到男人像貓的。她不喜歡貓,貓總是很難接觸,得花很多心思才能贏得貓的信任。梨花隻是沒想到,自己有時候也像極了一隻隨時隨地提高警惕的貓。
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竟忘記了回答他的問題。突然看到一張臉已近在咫尺,不由得嚇了一跳。舒雲倦正彎著腰,吃力的看著她的臉,“想什麼呢?”
“貓。”
“你喜歡?”
“不喜歡。”
舒雲倦一直保持著那個吃力的姿勢,盯著她的臉看。梨花也第一次沒有再避開他的視線,頗有些挑畔地看著他。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舒雲倦問道。
“不知道。”
“我想吻你。”說著舒雲倦的臉已經湊了過來。
梨花把臉微微一側,他吻在了她臉上,卻沒有立即移開,隻是用手鉗製著她的肩膀,鼻尖若有若無的蹭著她的臉,夢囈一般的低喃著,“梨花,我真喜歡你……”梨花隻覺得他的呼吸掃在她的臉上,熱熱的,她的臉一定紅了,她想。她還從沒有和一個男子這麼親呢過,即便內心再鎮定,生理上的反應卻無法控製。
“嗬嗬。”舒雲倦輕笑著,沒有因為她剛剛的避開而生氣,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她紅通通的臉,“上船吧。”
梨花這才注意到已經到了江邊了。很大一艘船,上麵還有一些穿著像仆人的男人女人在走來走去,好像誰都沒有注意剛剛岸邊香豔的情形。梨花被拉著上了船。
這是一艘兩層的船,借著一點夕陽的餘暉,梨花粗粗地看了一遍,似乎有很多房間,這應該是一個舒適的旅程,不過用腳趾頭也想得到,跟舒雲倦這種懶人一起行路,不是會讓她吃虧的。舒雲倦把她帶到了一個房間裏,裏麵有一張床,是直接鋪在船板上的,最下麵一層是羊羔皮,上麵又鋪了好些其他的皮草,梨花不認識,不過整個床看起來很舒服。
“這是誰的房間?”梨花問道。
“我們的。”舒雲倦已經躺在了一旁的矮榻上。他就是那種能躺不坐,能坐不站的人。
梨花眯起了眼睛,雙手抱著胸,看著他不說話。
“嗬嗬。”舒雲倦看著她這幅表情,難得地從矮榻上站起來,雙手環住梨花的腰,天真無辜地笑著,“怎麼?不喜歡我們可以再換一個房間。”
梨花掰開纏在她腰間的手,轉身望向船窗外已緩緩後退的昏黃景色,淡淡說道,“隨你。”
那雙手卻很是執著的又攀上了她的腰,這次還把下巴也擱在了她的肩上,尖尖的下巴磨得她的肩胛骨生疼,她頭也不回的揚手,打在他的下巴上,“疼。”
舒雲倦卻高興起來,孩子氣地放開她腰間的手,又放到她的肩上,“很疼嗎?我幫你揉揉。”梨花被他的動作逗得笑起來,撥開肩上的手,“不用。”
舒雲倦轉到她身旁,歪著頭看著她,歎道,“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梨花也微笑地看著他,問道,“你很喜歡看我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