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汣喜極而泣,一個勁兒的點頭,“成了成了,今天最感謝的就是你這好姐們幫我,要是我現在手方便啊,早就給你一個激動的擁抱了。現在天兒也不早了,你今天又不大舒服,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要在這裏陪著你。”說著往後麵看了一眼。
蘇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怎麼能不能明白她這好姐們心裏想的呢,點點頭,“好,你就留下來陪我吧。”
說著,小聲以兩個人能聽到的聲兒問了一句,“他呢?”
“他說他要留下來。”
蘇汣點點頭,沒有在說什麼。
溫珒斯將蘇汣的媽媽安排到了高級病房,不久後他就率先離開了。
在溫珒斯離開後,蘇汣立馬就坐前來,“北北啊,你今天跟他怎麼說的?我覺得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如果有誤會就早點解決了,別拖著,撇開這點兒他還算是個挺好的男人,對你也算不錯。”
顧苡北將目光移到窗外,“那天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承認了,還能有什麼誤會啊,我也倒也希望是誤會一場。搞得他現在對我好,我都覺得有點假,因為我反而覺得他是為了那件事兒,想要對我好點,然後彌補他內心的愧疚。”
“北北,我都想抽你一巴掌,要說這事兒你父親和溫珒斯沒有告訴你,沒有讓你知情,那確實是有些過分了,但是你都沒有去問過溫珒斯現在心中的真實想法,你怎麼能就這麼輕易對他下了判決書呢?”
顧苡北反問她,“小汣,如果這事兒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麼辦?”
蘇汣猶豫了,“我……我也不知道,其實吧,放小了來看,這確實是件讓任何人都難以接受的事兒,但是要是放大了來看,這確實也怪不到溫珒斯身上去。這就好比是一場買賣,而溫珒斯剛好是買方,你父親是賣方,溫珒斯他花了錢自然是想要得到自個兒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你們這三方的錯誤就在你父親當初就不該狠心將你賣了,結果後來兩手空空的去了,什麼也沒帶走,反而還將你給害了。”
聽到這兒,顧苡北一口打住她,“好了小汣,不要提這事兒了,你肯定是被溫珒斯給蠱惑了,現在處處替他說話。”
蘇汣嘿嘿笑兩聲,“好好好,反正啊,咱們倆姐妹啊,命都特苦,肯定是犯上哪路神仙了,改明兒啊,我們一起去廟裏上上香,去去黴運。”
緊接著,她又開始補充,“不過說到頭來,溫珒斯也有錯,他就是一為了自身利益不折手段的人,要是嫌在國外做人工受孕丟人,那就去國外做啊,幹嘛要來禍害一個不願意做這些事兒的好姑娘,我估計啊,他應該也是想嚐嚐那方麵的滋味兒,畢竟三十幾年了,他肯定憋的難受。”
“但是既然隻對你一個人產生欲望,那為什麼不一直將你拴在身邊呢,天哪,我們的北北長的有那麼磕磣麼?不過,這又是一個漏洞,不過他花了那麼大的價錢,還付出了那麼多的精力,幾乎可以買好多個孩子了!而且一直將你瞞在鼓裏,他花了這麼大的心思是幹嘛啊,我覺得他對你肯定上心的。”
蘇汣見她心不在焉的聽著,一把捧過顧苡北的臉蛋,將她的頭轉向自個兒這邊來,“哎呀,我的北北啊,我告兒你,不是我想太多了,也不是我胡說,隻是這中間的bug真的太多了,你捫心自問一下,他平時對你的好是裝的嗎?還有是刻意的嗎?什麼都可以偽裝的過來,但是一個人有沒有心那是怎麼也偽裝不起來的,你自個兒心裏最明白。”
聽了蘇汣這番話兒,顧苡北沉默了,跟溫珒斯在一起這段時間,每天都在一起,現在情緒清明下來,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事兒。
林林總總隻能說,他遵循了老顧提的要求,沒有逼迫她做任何事兒,他這種老油條級別的人物,城府特別的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真心有些分辨不出。
沒想到出去不久的溫珒斯又回來了,帶了附近一家餐館的西餐,給她們吃。
這讓蘇汣又對溫珒斯的好印象多加了幾分,鬧的歡騰的很。
吃飽了喝足了,到了十點多的樣子,可能加上今天發生的事兒有些多,加上本身的身體就有些不舒服,顧苡北終於忍不住疲倦睡了過去。
蘇汣見顧苡北睡過去後,起身對溫珒斯說,“你帶她回去吧,這裏有我看著,這妞兒身體一直都不大好,容易感冒,在學校就這樣,我怕她在這裏守一夜在原本就沒有好的病身體上,雪上加霜怎麼辦啊。”
見溫珒斯沒有說話,蘇汣又加緊督促,“真的沒事兒的,我一個人能看過來,別看我現在這樣,日常事兒我還是能處理好的,明兒我就給我媽找個護工,我麻煩你們夠多了,不可能連我媽都要你們來照顧吧。”
溫珒斯也是想著顧苡北現在這副破身子出個啥破事兒,於是沒有拒絕蘇汣的好心將睡得死死的顧苡北抱走。
其實顧苡北這人吧,唯一有個特好的優點,就是雷打不醒的主兒,這個優點剛好與溫珒斯睡眠不好成反比,要是兩個人稍微互補一下就好了。
今天晚上下了點小雨,所以有些天氣有些涼,溫珒斯也不打算打擾她,將她弄去洗個澡在睡,直接將她抱上樓,蓋好被子後,自個兒先去洗了個澡,套上浴袍。
與平時直接上床抱著她睡不一樣,而是去酒櫃子拿了瓶烈酒,獨自一個人喝了起來。
自從她來到這個小洋樓後,自個兒很少一個人去喝悶酒,今兒是頭一回。
在沒有顧苡北的日子裏,他幾乎在每個屬於他名下的別墅裏,什麼都不會準備,除了每天叫人來打掃一下,必不可少的就是酒櫃子裏的酒隨時保持品種齊全!
他這人沒有抽煙嗜賭的陋習,但是就是好酒這口,心悶時,就喜歡將自個兒泡在酒櫃缸子裏,讓酒來麻痹他心智,那樣他才能得到一絲兒輕鬆。
但是他和顧苡北喝著喝著就醉了的不一樣,無論喝多少,就算是喝到反胃,絕對不會在外人麵前失常,而且心智清明穩定,絲毫看不出來破綻。
這就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
但是這一怪癖,倒真真兒是挺惹人心疼的。
慢慢揣懷著心事兒喝完那瓶烈酒時,到了下半夜三點多鍾的點兒,此時床上的顧苡北還睡得死死的,沒有任何醒來以及不適的現象。
他穩著步子走過去,抬手撫了撫她的脖子,勾畫著她的鎖骨,終究是沒有在靠近一些,就是怕自個兒身上的酒味兒熏到了她。
最後回到小沙發上,微微瞌上眼目,滾動著喉結。
這一眼睛一閉到睜開來時,原本是被黑夜渲染的四周,已經被清晨的日出渲染成昏黃色的柔和,他伸了一個懶腰。
那個睡覺不怎麼安分的小妞兒,稍稍不注意,一隻腿兒打開了被子,小腿兒則壓在被子上,他皺眉過去幫她重新蓋好,又去浴室將自個兒洗幹淨。
下樓做好了早餐,突然臨時接到一通電話,公司股份那邊出了點問題,所以,連早餐都沒有來得及吃,事先過去處理事兒了。
這邊的顧苡北醒過來時,是七點多,這會子溫珒斯剛走沒多久。睜開眼發現是在家裏,明顯有些驚訝。
第一時間就是滿棟樓來找溫珒斯,沒發現人影,拿起家裏的座機給蘇汣問了下情況,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同時知道她母親還有她那邊情況都很好,於是自個兒也就放下心了。
桌上有早餐還是熱的,他應該沒走多久吧。
顧苡北想,他肯定也是不想見到自個兒才會走的那麼早的,揣懷著別樣的心情將早餐吃了,收拾了一下。
打算給蘇汣的母親煲點湯送過去,因為蘇汣手受了傷,肯定不好解決問題,在外麵買的,自然沒有自個兒做的好。
將湯送到蘇汣那邊後,與身體虛弱的伯母打了聲招呼,蘇汣將她拉出去說,“今兒上午,我去聯係律師了,同時也讓法院給我做了傷殘鑒定,他們說這官司可以打,按照對方的經濟能力,我可以向錢懷的老婆索要賠償費,若是對方不接受的話,可以判故意傷害罪,為期三年有期徒刑。”
“那你打算怎麼辦?”顧苡北問。
蘇汣的語調不禁變的高昂起來,“按照自個兒心裏想的呢,自然是想要將那死婆娘嚐嚐牢獄的痛苦,但是結合現實情況來看,我不得不選擇賠償就算了,我打算要二十萬,讓她知道!打我還是要給沉重又高昂的費用!那二十萬我剛好可以還給溫珒斯。要是他們不同意拿錢來和解,這官司我打定了!”
顧苡北扯扯唇角,笑了笑,拍著蘇汣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吧,那些人啊,都不想惹是生非的,自然是能用錢解決的事兒就解決了,進去坐牢出來那就是一個有前科的人了,她怎麼會願意。”
蘇汣點點頭,“但願如此,希望他們不要在玩什麼幺蛾子了。”
蘇汣抬眼看著她,繼續問,“對了,昨天晚上溫珒斯回去沒對你怎麼樣吧?他有沒有打你?我是看著他確實對你挺溫柔的,所以才提議讓他帶你走的,畢竟在這醫院守著空氣挺悶的,你本來就感冒了,萬一加重了怎麼辦。我就是怕我自個兒看錯人了,萬一他就是一衣冠禽獸怎麼辦。”
顧苡北如實將事兒一五一十的敘說,“我昨天晚上回去一直睡的很死,都不知道自個兒回家了,今天早上沒有看見他人。”
“哎,北北啊,我還是建議你們兩個好好去談清楚,知道嗎?”蘇汣抓住她胳膊,力道不由重了些。
顧苡北點點頭,“嗯,我會的。”
眼裏卻流露著少有的情緒。
從醫院出去後,她去超市買了點東西,跟著就回家去了。
回到小洋樓是下午兩點多的樣子,沒事兒做,翻開電腦開始寫字,由於近來心情不怎麼好的原因,稍微將小說男女主的情感路整的蜿蜒曲折讓人心痛了一些。
沒想到自個兒卻入戲了,寫完幾千字,眼眶卻有些濕潤,她這是入了自個兒的戲,還是入了別人的戲呢?
這事兒她就做的不厚道了,自個兒心裏複雜,連自個兒筆下生出來的孩子們也不放過。
寫完之後,她直接一次性作為存稿傳上去,啪的關了電腦。
趴在葡萄架子下的石桌上,心裏莫名有些難受,她的愛情還麼有開始,處在花蕊期就被人惡意的掐掉了。
估計是沒有什麼希望複活了!
現在大概是四點多的樣子,茶茶和聞達的張阿姨抱著自個兒家的乖兒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