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珒斯笑了笑接著問,“你說我和你發生關係是在晚上還是白天?大概是在幾號?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徐秋杉腦子一團糊塗,錯愕了一瞬,想了一會兒,眼珠子轉了轉,“是在晚上,上個月七號,晚上九點多,你和我吃過飯,然後帶我去了一家酒店。”
溫珒斯輕哼,“如果是在晚上,那麼苡北完全可以給我當證人,因為自從跟她在一起後,我沒有哪一天是沒有晚上九點之前沒回家的,如果你說是白天的話,那麼還具有說服力一些。”
他不喘臉不紅一路順暢將話兒說完,沒帶半分停頓,處處見縫插針,全盤否認徐秋杉的一切話兒。
這廝不去當律師都可惜了……
這個時候,顧苡北自然不會讓自個兒的男人蒙冤受屈,站出來說,“你還無圖無真相呢,那之前說的可能會有些誤差,或許你還有話兒反駁,那你說說,溫珒斯身上有什麼特殊記號沒有?”
徐秋杉麵無菜色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兒焦躁,“他胸前有疤痕!”
顧苡北一口打住她,“你胸前才有疤痕!他後背有一條疤,開始我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不過後來聽到徐爺爺說,那是他有一次執行任務中被子彈擦傷了,所以你記錯了。”
徐建國顫巍巍的站起身,快步過去,怒不可遏控製不住自個兒的情緒,抬手又狠狠扇了徐秋杉一巴掌,“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說!是哪個男人幹的混蛋事!將他叫出來負起這個責任!”
徐秋杉情緒逐漸波動起來,連流眼淚都忘記發出聲音。
突地!她一手拔掉徐液管!開始在病床上像是一頭發了瘋的牛!,“我怎麼知道是誰啊!我現在連他樣子都記不得了!更別說名字了!那是一場意外,我在酒吧遇見的!”
“啊!你們不要逼我了好嗎!當時我被下藥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她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捶胸頓足,錐心泣淚的樣子真的能將現場每個人情緒帶入進去。
徐母聽完後,轉到一邊哭的泣不成聲。
徐建國雙腿一軟,眸子裏密布著血絲,他重心一個不穩,連著後退一步,好在溫珒斯上前扶住他,讓他安穩坐到了沙發上。
顧苡北向來不大同情這類人,不懂得的好好保護自個兒的人,一般都要吃些苦頭,才能成熟和長大。
天下所有的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造成不好後果的因素後麵,肯定也有自個兒在後麵參雜了一些。
翻了錯就盡量將給自個兒造成的後果減小一些,當時她怎麼就那麼自信不去吃藥?現在孩子都掉了才發現,這個叛逆的少女,她真的都無話可說了。
關鍵是!她還心懷不軌,這種時候還亂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真心無法理解。
大概是徐建國想,也不想因為他的家事兒妨礙到溫珒斯他們,等自個兒情緒稍微穩定了些,才過來讓他們先回成都去。
這種情況下,一個老人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還要來照顧一個病人,溫珒斯和顧苡北為了人情上,自然是拒絕了徐建國的提議。
而是等到第二天讓徐秋杉情緒和身體都好了些,才開車將徐秋杉轉回成都那邊的醫院。
第三天,因為北京那邊發來告急,需要馬上回公司處理事兒,所以不得不去醫院與徐建國和徐母告別。
這對於顧苡北來說,就是一種爽歪歪的解放啊。
隻是等徐母和徐建國有事兒出去後,徐秋杉將溫珒斯叫住,一雙水靈沒有雜質的也眼睛看著他們兩個,“對不起……”
她偏過頭,急急吐出這幾個字兒。
溫珒斯沒有回答她,拉著顧苡北離開了。
溫珒斯的態度讓徐秋杉的心痛的更緊,覺著周圍空氣都被抽幹了似得,根本就喘不過氣兒來,鑽入被窩裏低低抽泣。
在醫院門口碰到辦完事兒回來的徐母,她看著顧苡北的目光有些抱歉,“小北啊,對不起,是阿姨誤會你了,當時阿姨也是太急了,才說出那種難聽的話兒,還傷害了你。還有,謝謝你獻血給秋秋,她雖然不懂事兒,但是也是我唯一的血脈,要是失去她,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苡北笑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用謝我,能夠挽回她一條命,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都會這麼做的。”
徐母欣慰的點點頭,“你是個懂事兒的好孩子,以後有空來成都,阿姨帶你去更多好玩的地方,來彌補這次的損失。”
“好。”顧苡北拉開笑容後,爽快應她。
話兒雖是這麼說,她下次來才不要去找她,這次幾乎折騰了自個兒半條命,哪兒還敢有下次啊。
“阿姨,我們先走了。”溫珒斯插過話,提醒著徐母。
徐母點頭,“好,去吧,路上小心點啊,有空常回來。”
客套了幾句,溫珒斯帶著顧苡北上了車。
回頭車內的顧苡北才吐了一口氣兒,“我一直擔心的都是徐爺爺出事兒,沒想到竟然是徐秋杉。”
溫珒斯接過她的話兒,“從小她全家都將她當寶一樣看著,因為是軍人家庭出生,所以比其他孩子會鬧騰了些,記得有一次,她在學校和同學鬧事兒,將同班女同學打成腦震蕩,險些死了,後來是她父親出麵用錢化解了這一切。那時候開始就應該要好好管教了,他們的教育方式太過於溺愛,現在發生這種事兒,也算是給徐秋杉一個警告的教訓,好在沒有出大事兒。”
“哥,你這件事兒上的表現我十分滿意。”她對他豎起大拇指。
要知道,那時候她都以為溫珒斯肯定不會相信她,隻是這次確實是她看低了溫珒斯對她的信任。
接著顧苡北又歎了一口氣兒,“孩子真難養啊……養好了不說,還不好教育,要是聽話懂事兒就像我這樣,要是不聽話也不懂事兒,就像是徐秋杉那樣。以後不將我給急死才怪,我沒有高血壓都被氣出高血壓來。”
“以後我們的孩子,你隻負責生好了,其它我負責。”溫珒斯轉過頭,握住她的手兒。
顧苡北心中一激動,開始掰著手指數,“好啊,我最喜歡聽你說這句話兒了,以後尿布你來換,你來衝奶粉,還有給寶寶洗澡、喂奶、哄他睡覺,還有好多好多事兒,不說還好,一說原來這麼恐怖。”
溫珒斯悠悠接過,“那些都是以後的月嫂做的。”
顧苡北刷的看過去,“那你是幹嘛的?”
難道隻是負責播種和讓孩子叫他一聲爸爸就沒有了?
“我負責教育的。”
顧苡北點點頭,隻好接受。
“不跟你說了,我睡覺了,這兩天沒有一刻是睡好了的。”說完她的小腦袋偏到一邊去,呼呼睡起來。
溫珒斯則體貼的幫她將座位放斜了些,讓她能睡得舒服。
買的是下午兩點多的機票,由於來的時候沒有帶什麼東西,走的時候還是空空如也,領著自個兒那些證件就回北京了。
回到北京是下午四點多,雖然北京和成都的空氣不一樣,但是卻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與輕鬆感。
溫珒斯帶著顧苡北率先回公司,然後將她丟在辦公室,自個兒去開會議了。
坐飛機有些累了,於是倒在他休息室的小床上睡了一覺。
是被溫珒斯的騷擾下睜開朦朧地雙眼的,眼睛還沒完全來得及睜開,一個熱切的吻覆住她的唇兒。
腦子處在混沌之中讓他親了一會兒。
“忙完了?”離開他唇後,顧苡北懶懶地問。
溫珒斯點頭,“嗯。”
“我餓了。”顧苡北勾上他的脖子。
“好,我們出去吃飯吧。”
顧苡北起來收拾了一下,就跟溫珒斯一起出去。
溫珒斯考慮到這個小饞貓肚子餓的受不了的問題,於是就在公司附近常去的那家餐廳用晚餐。
她前兩天快活了,竟然將一件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她找出那天蘇汣給自個兒那張銀行卡,遞給溫珒斯。
“這是蘇汣還你的二十萬。”
溫珒斯掃了一眼,沒有接過,“你自己留著這張卡用吧。”
既然溫珒斯這麼說了,她自然是不好硬塞給他,反正他的就是她的,早晚的事兒!
她心安理得塞回包包裏去,反正這男人錢多,就當是替他保管了。
握著刀叉正要開始吃東西時,這時頭頂上方又盤旋起一道聲兒,“苡北,真巧啊。”
她抬頭看了一眼,眼前溫潤的男人不是別人,還是司澤,旁邊給跟著他那萬年陰魂不散的跟班沉素素。
顧苡北小心看了溫珒斯一眼,抬頭笑了笑,“是……是啊。”
看到就看到了嘛,打個什麼招呼,有什麼好打的,又不是多熟的人,況且旁邊還跟著沉素素。
沉素素倒是沒有理會她,抬高不可一世的下顎,尖俏的鼻梁帶著一抹諷譏。
反正顧苡北是知道的,沉素素哪次見了自個兒不想將她當情婦這件事兒拿出來使勁兒扯,現在是司澤和溫珒斯在這裏,所以她才閉上了那張跟茅屎坑一樣臭的嘴。
隨即司澤目光落在溫珒斯身上,走過去伸出手,唇角彎出一抹弧度,“溫總。”
溫珒斯目光與他交織,顧苡北雖然從溫珒斯的目光裏看不出個什麼東西來,但是那種眼神絕對不是純粹的。
溫珒斯遲疑了會兒,這才優雅浮起笑意,“你好。”
這男人和商場之間的戰爭啊,就是這樣的麻煩,哪兒是顧苡北這種麻瓜能夠理解過來的。
“好了,不打擾你們用餐了,下次有機會一起聚聚。”說完,司澤將深邃的目光放在顧苡北身上停留了一瞬,這才和沉素素一起離開。
“以後離那的男人遠點。”
在司澤離開後,溫珒斯這才開口。
顧苡北盯著司澤離開的背影看了一眼,將剛剛切好的牛排喂入他口中,“溫大爺,你這話兒已經提醒我好多好多遍了。”
“最不長記性的就是你。”
顧苡北白了他一眼,嘟噥著,“怎麼著也比你這桃花泛濫的好,我身邊可沒有像徐秋杉那麼瘋狂的人。”
“說好了,不提這事兒。”溫珒斯沒有看她,低頭認真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