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形勢已非常明了,沈離不過隻是在苦苦支撐。他臉上又多了幾條血痕,卻怎麼也不肯認輸。
少陽掌門褚炎已在台下心疼著急得坐立不安,然而沈離不肯認輸,他又不好上去喊停;但若不喊停,難不成看他被打個半死?
宋成碧收了攻勢,站在擂台一角略帶憐憫地看沈離不住地喘氣。“認輸罷。”
“不!”沈離狠狠地盯著他,臉上的幾道血痕看上去很有些觸目驚心。“再來!”
“你確定?”宋成碧瑞鳳目微眯。“何必非要輸得那麼難看?”
“我要贏你。”沈離咬牙切齒。
“荒唐。”宋成碧揚鞭,鞭尾在空氣中掃過,帶來淩厲的呼嘯。“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又如何?”沈離躲開赤玉鞭,朝北邊的八角亭看了一眼。“就算你勝過我,她也不是你的。”
宋成碧神色一冷。“想亂我心神?哪兒這麼容易!”他將赤玉鞭一甩,飛身而來,身影如電。
沈離未曾躲開,吃了他一鞭,烏金環脫手,竟然從擂台上掉了下去。
“還要比麼?”宋成碧麵露嘲諷。“武器都沒有了,難道你想赤手空拳跟我比?”
沈離被之前那一鞭擊中,胸膛上的衣衫碎裂了一道,鮮血染紅了撕開處,很是狼狽。他站在擂台一角,神情蒼涼,忽而轉為微笑。
他小聲地說:“她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贏了又如何?真正的贏家另有其人。”
這話隻有他們二人聽到。宋成碧神情微慍,修眉一緊還欲出招,卻見他拱手道:“我敗了。”
說罷,沈離轉身跳下擂台。他受了傷,勉強運用輕功已是不濟,落到地麵上時竟未能收住腳,踉蹌了幾下,虧得少陽掌門褚炎帶了幾位少陽弟子前去攙扶,才未摔倒在地。
宋成碧雖然贏了,卻滿麵寒霜,看得下麵諸人不明就裏。
這場比試的結果,出乎大半武林人士的意外。無論是李樂水還是褚炎,甚至於袁傲行都忍不住驚歎宋成碧的進步之快,遠遠出乎他們的預料。
“莫非這天水門的心法還真有什麼特別之處?”袁傲行暗自琢磨。“難怪當初公子他選擇了留在天水門……”
宋成碧回到八角亭內,天水門人正歡喜慶賀,對他更是尊崇恭敬。
“成碧,辛苦了。”清葵麵帶溫柔,招呼他到自己身邊坐下。“雲兒,替成碧準備的東西呢?”
“在這兒。”傅雲端了一盅湯,小心翼翼地送了過來。“術使,這是門主專吩咐我為你準備的藥膳湯,可消除疲倦,舒筋活脈。”
“是麼?”宋成碧微微一笑,接過來喝了一口。“多謝門主。”
清葵望著他,“沈離傷勢如何?”
“你關心他?”宋成碧挑眉。“放心吧,我下手自知輕重。”
“我知道你有分寸。”她歎了口氣,縮進他懷裏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懷裏。“隻是褚炎那老頭兒怕是又要對我們恨之入骨了。”
她就貼在胸口,讓宋成碧心神微漾,唇角不自覺地上勾。“那可是他自找的,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清葵握住他的右手,不動聲色地朝右手腕內側看了看,隨即收回眼抬頭朝他盈盈而笑。“成碧,你的功夫進步了不少。”
宋成碧神情未變,依然從容帶笑。“這兩年我一直沒有間斷修習心法鑽研武學。這還要多虧了隱部拿回來的那些典籍。”
“是麼?”清葵瞟了蕭錯一眼。“隱使,術使可是在誇你呢。”
蕭錯淡然頷首道:“是門主教領有方。”
清葵輕笑一聲。“此番賽事之後也該過年了,正好犒勞各位一番。你們三個,想要什麼盡管和我說,但凡天水門有的,我自會允了。”
“多謝門主。”
最後一場比試,正是越鳳鬱沉蓮和少陽瞿永。
鬱沉蓮穿緊身深紫勁裝,頭發也用同色緞帶縛起,英姿出挑。少陽的瞿永長了張棱角分明的臉,眉目間卻流露出幾分陰沉。
兩人剛到台上站定,賽場入口處卻傳來一陣騷動。
“怎麼回事?”清葵挑眉望了過去,但見一對人馬緩緩地從入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