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頭!你他媽不要臉!”
森二爺聞言,眉頭高高挑起。
“艾小草,你要過臉?”
說著,指尖一動,綁著她雙腳的領帶就給鬆開了。
‘噗通——’一聲,艾草就以倒栽蔥的姿勢砸在了地板上。
先是靠在牆邊緩了好半天,眼睛慢慢對準焦距了之後,那痛覺才襲了上來。呲牙咧嘴的揉著天靈蓋。
媽蛋三木頭太不厚道!
鬆開之前也不知道提醒她一聲!
見她好半天不吭聲,小小的一團蜷縮在牆角,森二爺嘴角一抽,“摔疼了?”
瞧,他還是心疼她的。即使板著張死人臉。除了她,三木頭還真沒噓寒問暖過誰呢。
人家都說,艾小草是森二爺的唯一。
心尖上的唯一。
寵著她、慣著她、由著她。把她都要捧到天上去了。
還說一世精明兩世弄權三世梟雄的森二爺,自從把大侄女找回來了,正事一件不幹,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邊幫她收拾爛攤子。
他對她好,她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死粘著他不撒手。
這一黏,就黏出了幾條人命。然後,他就成了千夫所指。因為她敢胡作非為,都是他慣得。再然後……
鼻尖兒莫名其妙一酸,委委屈屈的哼唧一聲。
“疼……”
森二爺眼皮一顫,伸手把人從地上就給拽了起來。
“該!”
心裏剛攢了那麼一丁點兒的愧疚,瞬間就衝散了。
“該你妹!”伸手狠狠一推,沒推動……
憤憤的趴在他胸口,艾草恨得牙癢癢。
這男人的胸膛跟鐵塊一樣,硬的推不動不說,還忒紮手了!
“艾小草——”拖長的尾音,字字句句都在警告。
“咋了?我活該你別管我啊!就讓我疼死拉倒!反正我死了,也沒人纏著你給你找麻煩了!怎麼樣?你還是那個手握重權的森二爺,少了個拖油瓶,你不知道過的該順風順水呢!”
森堯眸子一眯,眼尾一抹煞氣森然。
“老子不管你,你他媽早死幾百次了!”
“死就死!反正我本來就不該活下來!”
是他,一身戾氣的衝進閻王殿生生把她搶了回來。要沒有他,她現在骨灰都該氧化了。
“好!”
一愣,“好什麼?”
“要死滾遠點死。別死在老子麵前!”
男人手一鬆,她就又滾到地上了。
捂著屁股呲牙咧嘴,艾草炸了。這人,就不能不這麼喜怒莫辨麼!都說女人善變,男人才善變!
不管她?好啊!那就別管了!
反正她這條命都是他給的,他不管她了,她活著也沒意思!
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被摔疼的小屁股,艾草吭哧吭哧撿起被他仍在地上的衣服,“小叔你放心,我要死一定死的遠遠地,絕對不汙了你老人家的眼睛!”
斜斜靠在書櫃上的男人嘴巴裏叼著一支小白棍,淡淡的道:“假胸,忘了。”
艾小草跟被雷劈過一樣的愣在原地。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自己內衣裏的海綿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他腳邊。
還不是一個,是三個。
低頭。
一個肉團豐滿的讓人噴血,另一個幹癟的讓她想死。
套用哈姆雷特的一句台詞——
撿,還是不撿,這是個問題。
真想就這麼瀟灑的一走了之,可這是案發現場,她把海綿掉落在這裏,三木頭沒那麼好心幫她收拾!
撿?海綿墊在他腳底下。怎麼撿!她才不要在他麵前撅著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