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
艾草懵逼了大概三秒,有點被嚇到了。
平常嘴皮子挺溜一丫頭,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嘴一禿嚕,問道——
“我爸?你爺爺?”
“我爸!你爺爺!”
“對對對,你爸,我爺爺……”小雞啄米似得猛點頭,“小叔,我換衣服了,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森堯卻按住了她脫衣服的爪子,“不忙。”
“咋了又?”
艾草又乖乖的已經掀到肚皮上的病號服,扯了下去。重新掛在他脖子上,給自己找了個賊舒服的位置。
“你要以這幅形象去見老爺子?”
“我這幅形象咋了?”
沉默了幾秒,森堯一言不發的挽起襯衣袖子。
橫七豎八的傷痕,遍布在那古銅色的手臂上,看起來忒破壞美感!
艾草心尖兒猛地一疼,七手八腳的開始去扒人家的衣服,森堯穩坐泰山,任由她把自己的襯衣剝下。
這不剝不要緊,一剝嚇一跳!
不止是手臂,他整個上半身,沒有一處好肉!全都是傷痕!
整個脊背、整個胸口,傷痕一直蜿蜒深入到褲腰帶以下。
她微顫著小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猶如過電一樣,身子猛地一抖。
“靠啊!都流血了,小叔你就不知道去看看醫生?”
心疼的想去給他揉揉,卻又怕自己手笨再弄疼他。
著急的小模樣,眼眶都紅了。
他也不早說!她剛才還在他懷裏一通鬧騰,肯定弄疼他了!
“等著!我給你喊醫生去!”
人還沒下床呢,就給人扯了回去。
森堯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不礙事。”
“這還不礙事?”艾草一下炸了,“多破壞美感啊!小叔,你不能這樣不關心自己的身體!讓我流哈喇子的身子,不能就這麼毀了!絕對不能留下傷疤!咦?等等,其實男人身上有點傷疤,也挺野性的,狂野美麼……哎呀,好糾結啊!”
森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嘴角似乎在輕微的抽搐。
“對了,小叔,誰弄的?個王八蛋,竟然敢弄傷我小叔!我neng死他我!”
“我爸。”
“……哦,那我等會兒見了爺爺,口頭上譴責一下他就算了。”
開什麼玩笑!
連冷麵男都乖乖被揍,她上去豈不是找死!
這種自尋死路的事兒,她不幹!
看看自己小叔身上的傷痕,還用森二爺多說什麼嗎?丫頭自覺地就要求戴假發了。
她是個家庭主義者!
當然,她更是個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
看了看鏡子裏的人,艾草一臉的痛不欲生。
“太、太他媽醜了!”
厚厚的黑假發,像極了她語文書裏的劉胡蘭。鼻梁上還要架個黑色邊框的眼鏡。這些她尚且都能忍,忍了!
可這蘇聯老大媽的裙子是作死麼?
還是蕾絲!
“小叔,你的欣賞水平我給你滿分!”
“想挨打?”
森堯一句話,艾草就蔫了。
“不是小叔,爺爺就喜歡這種……嗯,傻大妞的款式?”
蹦蹦跳跳到他身邊,正想纏上去,猛地想起他還有傷,這才生生忍住自己。隻是輕輕的挽住他的手臂,盡量避免碰到他。
艾草忍不住感歎,她也太貼心了!
“小叔,就這形象,還不如我小太妹的造型呢!”
可是反抗沒用,誰掏錢,誰說話。
經濟權,決定一切。
最終,艾草頂著個傻大妞的造型,成功的先嚇死了莊大勇同誌。
他隨意的掃了一眼後車鏡,手一抖,方向盤一顫,車身扭了個s形。
“小姑奶奶,你這又唱的是哪一出?”
艾草心氣不順的翻了個白眼,“你問他!”
問老大?
莊大勇哪裏敢哦!
縮了縮脖子,昧著良心讚美,“人長得好看,穿什麼都美。”
“勇哥,我好看?”
“嗯!好看!”
“那我嫁給你好不好?”
“……小祖宗,你別害我!我閉嘴,閉嘴行不行?”
丫頭心滿意足的重新躺進森堯的懷裏,笑嘿嘿的擠眼睛,“多嘴是病,得治!”
她醜成一坨屎,她自己說可以,別人說,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