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的消息總是傳得很快,而傳得快的消息傳到最後總會變得與本來麵目差之千裏。張龍給自己動手術的英勇事跡當下午就傳遍了整個沃薩姆,等消息繞了一圈傳回他自己耳朵裏的時候,已經令他哭笑不得:消耗了大半包鴉片用來鎮痛變成了全無麻藥下手直接縫;手術全程叫得鬼哭狼嚎變成了麵不改色心不跳;就連瑞克撒特和費屈瑪兩人在旁邊幫了大忙都被訛傳成了張龍獨自一人氣定神閑坐在長凳上全搞定了……
雖然連他自己都覺得消息傳得太過離譜,但畢竟,這些神乎其神的描述對於提升他的人氣大大有利,粉絲數估計一下就爆棚了,還是大有好處的。傍晚時分,甚至有好幾個衣著華麗的貴族姐特意跑到休息區試圖一睹雄姿,令他手寵若驚,強打精神昂闊步來到門口向她們致意。這可是穿越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啊!
張龍,無疑成了這次錦標賽的大贏家。雖然傷勢嚴重,不可能繼續參加八晉四的賽事,但別忘了,這可是錦標賽!打進八強就已經板上釘釘成為大明星了,再往上打,難道真當自己是冠軍了麼?對此,張龍已經是非常滿意,角鬥士生涯的第一次錦標賽對於他來已經圓滿閉幕了。
讓他有些唏噓的是,短短一個下午,辛波的死似乎就被大家選擇性遺忘了。兄弟們要麼圍著費屈瑪商討八晉四對抗「狂戰士」柏克的賽事該怎麼打,要麼圍著自己閑聊順便投以各種敬佩的目光,沒有誰去關注放在角落那句裹著血跡斑斑的白布的寂寞屍體。也許,這也是敗者的悲涼吧……
晚飯過後,一個男孩匆匆跑進休息區,見到威風凜凜的前冠軍瑞克撒特就一臉激動地奔過去,熱情的歡叫道:「冠軍大叔!冠軍大叔!」瑞克撒特笑著答道:「我已經不是角鬥士了,還冠軍什麼?」著從袖子裏掏出幾個銅板放在男孩手上:「西區那邊怎麼樣了?」
那男孩正是被海珊委托來傳話的,他把錢揣進懷裏,興奮的答道:「非常好!格林提斯、維拉迪摩和海珊全都打進了八強,接下來海珊本來要跟格林提斯對戰爭四強,但他棄權了,所以明西區隻有一場八晉四,維拉迪摩對鮑威爾家族的薩登。」
「嗯,薩登實力應該不是維拉迪摩的對手。」瑞克撒特點點頭,卻有些愁:看來西區的戰績比東區強多了,格林提斯已經挺進了半決賽,這邊卻已經有兩人出局,費屈瑪成了唯一希望,而懂得野蠻人奧義的「狂戰士」柏克,絕對是個棘手的家夥啊!
瑞克撒特對費屈瑪,是有一份異樣的情感深深埋在心裏的,他比誰都希望費屈瑪能夠奪冠並成為家族席。但想歸想,實際情況哪那麼容易?柏克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不別的,光是「狂嘷」和「重擊」兩大奧義,就足以讓剛剛領悟野蠻人戰意的費屈瑪喝上一壺。雖然八強決出之後的比賽不再判死,但萬一柏克飆,費屈瑪被「重擊」秒殺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啊!
想到這裏,瑞克撒特更加忐忑不安。他跟張龍交代了幾句就轉身離開,雇了輛馬車趕去西區競技場,來到依森哈德的所在的貴賓包廂,晉見曾經的主人,現在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