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姬豔雪還是和平時一樣來到後園和一群名醫們整理著源源不斷從外麵送進來的各種食材,一直忙碌到中午的姬豔雪摸了摸自己早已癟進去的肚子。剛要起身去弄些吃的來犒賞一下自己,卻被直奔自己而來的一個周王府中的小丫鬟給叫住了:“姬姑娘!郡主叫我帶你去見她,郡主說你知道是什麼事……”
另一邊在王府的一處假山後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朱思慧好不容易見到姍姍來遲的姬豔雪,便指著自己腳下已經挖出的一個大洞急道:“姬姐姐你怎麼才來呀?倉先生和有燉表哥都已經下去了,你再不來我都要跟下去……不等你了!”
“我這不是來了嗎?妹妹你也要給我些時間準備啊!”
“你還準備什麼呀?行了、行了、先不說這些了趕緊跟我下去吧,再遲會兒說不定他倆都上來了。”本就性急的朱思慧生怕自己錯過這樣的一個機會,撂下話便一頭鑽進了倉芏剛剛在地上挖出的這個大洞。
順著洞口的繩梯朱思慧往下爬了一丈多深便踩到了下麵的泥土,放眼望去半人多高的地道一直延伸出去讓朱思慧始終無法看清地道的盡頭到底在哪裏。而隻是短短的一上午時間,地道的一側就已經被倉芏每隔十幾步便在上麵鑿出了一個不大不小凹槽剛好在裏麵點上了一隻耀眼的白燭,把原本漆黑的一條地道照得如同白晝。望著視線所及的這樣一條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地道,朱思慧不禁對倉芏的這門手藝暗讚不已!
兩個人彎著腰向前走了兩百步不到,便看見了前麵的朱有燉和倉芏停在了地道的盡頭。直到朱思慧走進兩個人身邊才看清,此時的倉芏正在用半圓柱形的鐵鏟在探測著前方土堆的厚度,並且時不時還要停下來把臉緊貼在地道的盡頭傾聽著什麼。
望著這樣的一個倉芏,完全幫不上忙的朱思慧三人不得已隻好並排坐在這狹小的地道裏閑聊了起來。雖然姬豔雪在周王府裏住了半月有餘,但和朱有燉卻也隻見過一會麵,並且兩個人從未交談過。如今兩個人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席地而坐,朱有燉不由得笑道:“姬姑娘咱們這也算是第二次見麵了!第一次見麵時姬姑娘你抱著一堆槐樹芽急匆匆的往後園走,你我擦肩而過我也沒來得及好好的介紹一下自己。如今有時間了咱們卻是坐在這種地方說話,實在是有些諷刺!——沒想到姬姑娘今天也會下來。我聽父親說姬姑娘不是在幫著父親弄那本什麼《救荒本草》嗎?怎麼今天到有興致來摻和著種事啊!依我看姬姑娘不像是那種喜歡湊熱鬧的人呀……”
“我來是為了妹妹的安全。無炎臨走時把妹妹交給了我,所以遇到這種事我一定要陪在妹妹身邊不能讓她有事,否則我就不配做她的姐姐!”姬豔雪指了指朱思慧完全以一個大姐姐的身份說道。
“誰用姬姐姐你看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和無炎幹嘛老把我當小孩子看呀?我今年都十八了用不著你倆操心,你倆也不用什麼事都替我做主!”朱思慧嘟著嘴一臉不樂意的說道。
“這底下也太濕了……我的小羊皮靴都給這下麵的爛泥弄髒了。”姬豔雪一邊掏出手帕抹著自己靴子上的濕泥一邊抱怨道。
“什麼爛泥……這地道裏怎麼會有濕泥呢,你是從哪踩到的?”正在舉著鐵鏟往土堆裏鑽洞的倉芏忽然扭過頭望著姬豔雪問道。
“就在剛一進地道的地方。我往前走了沒幾步地上就滿是泥漿,越往這邊走地上的泥土越幹燥,走到你們這裏地上已經完全沒有泥漿了。怎麼、難道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姬豔雪同樣注視著倉芏一臉不解道。
“可……我和倉先生下來的時候整條地道都是幹的呀!沒看見地上有泥漿啊?”朱有燉奇道。
這時的倉芏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轉過身對著朱有燉神情異常嚴肅的問道:“小王爺,洞口附近可有什麼水源?”
“沒有呀!早上我和思慧不是帶著倉先生在王府裏轉了一圈嗎,王府裏的荷花池你也看到了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呢。不過……咱們打洞的那個地方旁邊就是王府的圍牆,牆外倒是有一條護城河。”朱有燉說道。
“壞了,這種事小王爺你怎麼不早說啊!大家趕緊往……”沒等倉芏把話說完,遠處的洞口那裏便傳來了一陣令地道中四個人都心中一緊的悶響,悶響過後原本還能聽見外麵聲音的地道裏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