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峰原本就是一個心胸開闊不愛記仇的人,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線,通常情況下他都不會計較太多。
當初在錦州的時候,他跟魏玄的關係就很好,如今心中疙瘩一去,很快便重新跟對方熟絡了起來,話裏話外的都詢問著魏玄失蹤之後的事情。
上次徐明菲在淮州與魏玄見麵時稍顯匆忙,有很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詢問,這會兒見徐文峰開口了,也不由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起來。
“之前我聽大伯母提起戚遠侯府的事情,我記得你當年出事之前,曾經在和我妹妹一起出遊的時候遇到過一次劫匪,那次的事情,和你之後的失蹤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按耐了許久,徐文峰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藏在心中的疑問。
作為徐二老爺和範氏的次子,徐文峰在讀書的天分上是比不上同胞大哥徐文卿,可這並不代表他腦子不靈光。
相反,在某些敏銳的問題上,徐文峰邏輯思維嚴密,有異於常人的驚人直覺,往往能夠通過一點兒消息抽絲剝繭之後找出最為關鍵的部分。
這不,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問到了關鍵。
徐明菲曾經也做過類似的猜測,隻是顧忌著也許會涉及到戚遠侯府內部的陰私之事,一直都沒有開口向魏玄求證過。
原本她以為魏玄不會回答這個問題,誰知對方似乎對此並沒有避諱的意思,雖沒有直接回答,卻也沒有一口回避,隻是微微挑眉,略帶驚訝的看著徐文峰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直覺。”徐文峰指了指自己的頭,頗為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通州那一帶很少聽說有劫匪,就算有劫匪出沒,頂多就是求財而已,根本不會做出殺人滅口這種可能會惹來大麻煩的事情。當時我隻是覺得奇怪,並未聯想太多,隻不過後來知道你突然變成了戚遠侯走失多年的親兒子,再聯係一下你們戚遠侯府的情況,我會這麼猜也不奇怪。”
盡管徐文峰並不十分了解戚遠侯府內部的詳情,但因著魏玄被戚遠侯找回家,京中流傳的關於魏玄當年走失之事的各種猜測也不少。
更何況事關戚遠侯爵位的繼承的問題,就算徐大太太等人談論此事之時說得比較隱晦,聽得多了,徐文峰也能夠猜到其中隱藏著怎樣的腥風血雨。
時隔幾年,他依然清楚的記得邵家那一場燒毀邵家主院,燒死了邵夫人和邵雁容的大火。
魏玄眼帶欣賞的看著徐文峰,點點頭,開口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幾年不見,文峰你果然長進了不少。你猜得確實很有道理,雖然沒有找到明確的證據的,但那兩件事應該多少是有些聯係的。”
“果然!”徐文峰輕嘖一聲,心中對魏玄這種坦然的態度十分滿意,上前兩步走到魏玄身邊,略帶同情的拍了拍對方的肩,“看來你這小侯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咱們算起來都是親戚關係,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得到的,我決不推辭。”
“多謝文峰。”察覺到徐文峰對自己又親近了幾分,魏玄掩住心中的高興,回以對方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