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拿定了主意,石嬤嬤也沒多耽擱,招來平日負責出門的辦事的下人叮囑一番,讓人一定要將嚴小姐的事情告知魏玄之後,這才轉身回了廚房。
按照魏玄對嚴小姐的關心程度,石嬤嬤原本是估摸著對方最遲應該在傍晚之前就來莊子上的,誰是最後將傳信的人等了回來,也沒有看到魏玄的人影。
原因無他,魏玄今日一大早就進了宮,傳信的下人在戚遠侯府外麵等了許久都沒能等到他回來,最後瞧著天色不早了,隻得留了口信給魏玄身邊的下人,然後自個兒回來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石嬤嬤多少有些失望,隻是失望之後,心中更多湧現出來的卻是無盡的歡喜。
皇宮啊!
這滿朝文武這麼多的人,有多少人能夠像他們二爺那般聖眷優渥經常進出皇宮的?
莊子上的這些下人,賣身契全都在魏玄的手中,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有主子過得好,他們今後才能更有盼頭。
一想到魏玄將來飛黃騰達之後,他們這些伺候嚴小姐的小人也能跟著沾光,石嬤嬤心裏就美得不行。
這心裏一美,她做起事來就越發精心,待廚房做好了午膳之後,甚至還親自領著人將午膳送去了嚴小姐屋子。
不過出於某種小心思,石嬤嬤並未將她已經派人去給魏玄送口信的事告訴嚴小姐,僅僅隻是說了幾句討喜的話,便又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整天,嚴小姐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隻是待在屋中做了一下午的女紅,等外頭天色暗了,未免傷著眼睛,這才將針線收了起來。
用晚膳的時候嚴小姐雖然還是時不時地咳嗽幾聲,但瞧著也並沒有什麼大礙,可誰知到了該就寢的時間了,她的咳嗽聲卻變得比之前頻繁了許多。
就這樣還不算,等到了半夜時分,嚴小姐不但咳嗽得越發厲害了起來,連身上都燒了起來。
負責守夜的丫鬟見狀嚇得不行,趕緊爬了起來,跑去通知了石嬤嬤。
石嬤嬤得了消息也不敢大意,當即就掏出鑰匙打開了庫房,讓人從裏麵撿了平日裏常備的退熱藥材,讓人煎了之後給嚴小姐服下。
庫房裏的藥材,都是魏玄親自送來的,件件都是藥性十足的精品,其效果自然是不必說的。
嚴小姐忍著咳嗽將這一碗藥喝下肚,不過小半個時辰,身上的熱度就漸漸退了下來。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她這熱度退下來之後沒多久,咳嗽卻有加重的跡象。
剛開始還稍微好一點,斷斷續續的,聽著讓人有些擔憂,卻也沒有達到讓人覺得嚴重的地步。
可等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情況就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別說睡覺了,由於咳得厲害,嚴小姐連在床上平躺著都沒有辦法,那張蒼白的小臉更因為咳嗽而脹紅了一片,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一聲接著一聲,似乎帶著歇斯竭力的咳嗽,猶如一顆顆石頭重重地砸在石嬤嬤等人的心頭,砸得她們全都心驚膽顫,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