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次宮宴之時,因為被魏玄拒絕而顯得神情恍惚,臉色蒼白的模樣,今日的餘芷蓉可謂是容光煥發,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喜氣。
連帶著坐在另一邊的懷遠侯夫人,那也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由此可見,近段時間京城裏冒出來的那些關於“貴人”的流言,不但沒有給餘芷蓉帶來煩惱,反而讓懷遠侯府上下頗有幾分沾沾自喜的意思。
如今魏玄可是京城中眾多貴婦眼中的金龜婿,突然被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流言一傳,懷遠侯府上下倒是高興了,而其他有意和戚遠侯府結親的人嘴上不說,心中卻是不太高興的。
也虧得今日受邀來戚遠侯府的人為人大多都比較厚道,看在戚遠侯夫人的麵子上,好歹沒有當著大家的麵兒跟餘芷蓉和懷遠侯夫人多做計較,要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看到這樣的餘芷蓉,徐明菲並沒有感到意外,倒是坐在了戚遠侯夫人的另一邊,除開餘芷蓉之外,吸引了另外一部分人視線的年輕姑娘,著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這個引起了眾人注意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呆在京郊外莊子上養病的改名為嚴蓉的邵雁容。
遠遠看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戚遠侯夫人生了兩個閨女,正一左一右地攬在身邊親熱呢!
餘芷蓉有“貴人”這個稱號,能坐在戚遠侯夫人身邊,盡管有些不合理,卻也沒人多說什麼。
可邵雁容呢?
一個從來沒有出現在京城上流階層中的新麵孔,一出現就坐在戚遠侯夫人身邊,足見其在戚遠侯夫人心中地位。
這樣一個幾乎談得上橫空出現,又似乎極為受戚遠侯府重視的人,怎麼能抱著與戚遠侯府交好之意的人不在意?
隻是……
不同於那些不明就裏的人,詳知內情的徐明菲看了一眼端坐在戚遠侯夫人身邊的邵雁容,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之前不是說怕戚遠侯老夫人知道邵家的人沒有死絕,這才特意將邵雁容給藏起來,不欲讓外人知道的嗎?
怎麼,現在不用藏了?
徐明菲眉頭微蹙,不太明白魏玄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坐在廳中的戚遠侯夫人看到徐大太太來了,立刻結束了與旁邊之人的交談,麵帶笑容地對著徐大太太道:“一段時日不見,徐大太太的氣色越發好了。”
“夫人客氣。”徐大太太望著戚遠侯夫人那張與魏玄有幾分酷似的臉,嘴角微微一翹,回以淺笑。
“徐大太太才真是客氣了,早就聽說徐家在養身這方麵頗有研究,我身子不太好,還想著和徐大太太討教幾句才是。”戚遠侯夫人說笑道。
徐家哪裏研究過什麼養身之道,左右不過是平日裏依著徐明菲要求,吃吃這個,試試那個的,與其說是刻意養身,還不如說是出於一種對徐明菲溺愛。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縱然徐大太太有些不明白戚遠侯夫人這話從何來,卻也不妨礙她順著話頭往下道:“研究什麼的倒是談不上,不過就是在日常的小細節上麵多注意了一下罷了,若是夫人想知道,我自然不會私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