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菲回憶了一下,想起曾經見過的吳家眾人,心中暗暗地念了一聲佛,將對方這份恩情給記上了。
“以前我還覺得寧安伯府的人有些膽小怕事,遇到事情隻要不過分,都本著以和為貴的原則和稀泥,沒想到這一次咱們徐家遭難,第一個出手相助的就是他們。”徐大爺感歎一聲,又道,“可見看人看事都不能隻看表麵,也不枉咱們徐家這些年與寧安伯府的交好。不過有一點倒是讓我挺意外的……”
“意外什麼?”徐明菲追問。
徐大爺頓了一下,道:“咱們徐家出了事兒,整個信陽府又因為聖上查辦鹽政一事弄得有些風聲鶴唳,雖說寧安伯府的人把那些的來咱們家搗亂鼠輩送去了官府,但官府裏麵的頗有些含糊其事的意思,並沒有對其嚴懲,在我離開信陽府去見你之前,也隻是將人收押看管起來而已。今天我回來,就聽人稟報,說是也不知道慶王從何處聽說了什麼,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立刻就下令將那些鼠輩拉出來狠狠地打了五十大板,然後判了流放之行,直接將人給送到苦寒之地去了。”
當然,還有一點徐大爺沒有說,那些人受了那不帶水分的五十大板,基本上就已經去了大半條命了,然後連藥都沒給上,直接套上枷鎖被流放,壓根就沒有那個命走到流放之地去,離開信陽府不過幾天的功夫,就死在了路上。
雖說不知道慶王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可以算得上是給徐家撐腰的事情來,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信陽府某些對徐家還包藏禍心的人縱然心中不甘,也隻得偃旗息鼓了,以免撞倒慶王的手中。
“慶王跟咱們徐家有舊?”聽了徐大爺的話,徐明菲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應該沒有。”徐大爺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道,“在我爹入官場之前,咱們家不過是徐家的旁支,並沒有多少值得人注意的地方。等到咱們家發跡之時,慶王已經隱退朝廷,雲遊四海不出現在外人麵前了。這些年據說慶王也沒有回過京城,按理來說咱們家應該跟他沒有交情。若是真的有,我離京之前聖上已經欽點了慶王主理這次鹽政一案,我爹不會不提及一二的。”
“那……”徐明菲皺了皺眉,低聲道,“會不會是本家那邊……”
“不會。”這次倒不是徐大爺開口了,而是坐在一旁沒有吭聲的魏玄。
聽道魏玄這般肯定的話,徐明菲和徐大爺不禁同時抬頭看向了對方。
魏玄也沒拿喬,見這兩兄妹望向自己,便清了清喉嚨,道:“我也沒有見過那位慶王,但我爹曾經見過。據我爹說,慶王這人脾氣不太好,早年間朝中有不少文官覺得慶王手段太過狠厲,殺戮太重,還在大朝上參過慶王幾本,其中京城徐家的上代家主在裏麵出過不少力,很是得罪了慶王一番……”
“徐家的上代家主?那豈不就是……”徐明菲看了魏玄一眼,道,“是戚遠侯老夫人的父親?”
“沒錯,就是那位我名義上的曾外祖。”魏玄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