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黑水的浪更大了,湖心島被淹沒,水浪直接湧進了城市的街,錢王帶領他的軍隊受到戰鬥力量的衝擊,往後撤了五百米開外,依然是按兵不動。他們隻能看到天空中白色與紫色兩種顏色,飛快的變幻著各種不同的形狀,有時分開有時交織在一起,白色與紫色斑塊紛紛如雪一般從天空撒落,掉進水裏,又被浪淹沒卷起,衝到岸邊,那是成堆的白色蝴蝶和紫色羽毛,有的上麵還粘著殷虹的血跡。
我以人形為主幹,被一群紫色的鳥兒圍繞成一隻大鳥的形狀,以為自己有了鳥類的形狀,就能輕易的戰勝一隻蟲子,看來是太天真了,蟲不僅有六足還有尖利的口器,如果在真實的自然界,它們的體型放大到與自己天敵一樣,應該沒有什麼動物能製服它們,我用利爪攫取、翅膀撲打、用鳥喙叼啄都能被它如鋼鐵般的足擋開,形成一道堅實的保護屏障,隻能偶爾傷到它的翅膀和人形的軀體,而我暴露的部分幾乎都在它的攻擊範圍之內,即使翅膀和利爪充滿了力量,對這種身體結構玲瓏、躲閃靈活的對手也很難得手,何況與我交手的這隻蟲子,有一半還是人類,它有人的智慧和勇氣,或許就是來源於蘭俠的智慧和勇氣,就這些已經讓我敵它不過了,在打鬥了半個多時辰後,我們各自占據東西半個西湖,棲在水上,對峙不動,都在借機喘息和恢複體力。
“你何必與自己為敵?如果你殺死了我,你也會活不成。”蘭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自己個毛線!你憑害死那麼多人?死你一次算便宜你了,還不乖乖伸長脖子讓我砍了你!”我怒喝。
“嘖嘖嘖,你果然蘭俠的升級版了嘛,什麼時候你也擔心天下蒼生了?那些草芥,隻是最低級的食物,補充能量而已,有了足夠的能量我就離開,不再取食人命。怎麼樣,我們不打了吧,兩敗俱傷並沒有什麼用。”她並沒生氣,依舊是不含任何情感的語氣。
“廢話少說,今天你不可能活著離開,受死吧。”
我們兩個說話都帶著喘息,一邊說些沒用的話來掩飾,一邊暗地裏收拾著身上的傷口,重新積蓄力量準備第二輪的拚殺。除了殺死這隻蟲子,我心無雜念,哪怕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也毫不後退。剛才蘭俠說的話,我聽的明白,如果我要傷了蘭俠的肉體,肉體死亡,我就再也不能回到世間了,不能再回到父母、誌斌的身邊,現實中的我就是死人了。
我才不怕,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蘭俠說的對,人命如草芥,一個人的生死不算大事,可是一個人痛苦卻很沉重,強加給別人的痛苦就是罪孽。當世界的痛苦彙聚成海,罪孽便統治了一切,我不能容忍人間的苦痛成海,罪孽橫行。可首要的是,身上的傷口很重,體力也將耗費殆盡,怎麼才能打贏這場戰鬥?難道真的要同歸於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