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錯了吧……
跌坐在醫院長長的椅子上，洛瑤的手緊緊握著，唇瓣不停的顫抖。
窗外，陽光忽然很猛烈，很猛烈的刺入她的眼眶。
微微的刺痛感，引著她紅了眼眶。
她看著自己蒼白的之間，忽然之間覺得無法呼吸。
為什麼……
為什麼……她，沒有留住他？
如果……當初……她開都挽留了……
或許……或許……他就不會死……
不，他一定就不會死……
“爸爸……”安靜的走廊上，一個震響動天的哭聲傳入她的耳道。
洛瑤回過頭，看見一個年輕女子撲在白色的布幔上，哭得聲淚俱下。
然後，她仿佛忽然間看到火光。
爸爸……？
“你不是莫老的女兒嗎？”
抬眼，她看見醫生正疑惑的看著她。
莫老？
她的眸光一閃，忽然站立起來。
“你說……莫老……”
“是啊。就是手術室裏因為中風去世的莫老啊！”
唇邊有了笑意，她覺得一陣舒心。然後高高的揚起唇。
緊緊握住醫生的雙肩。
她聽到自己高聲的呼喊。
“中風？你說的是中風是嗎？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一旁，那個痛哭中的女子狠狠的瞪向洛瑤。
而她隻是自顧自的雀躍著，像是純白的蝴蝶在空中飛舞。
不是莫遙風……
死去的那個病人……不是莫遙風……
此時此刻，這是她心裏唯一的念頭。
快樂的轉身，然後狠狠的呆住，笑容也僵在唇邊。
林羽塵，安靜的站在她身後，唇邊是一抹了然的微笑。
“是你在騙我？”
她冷下聲。低低的說。
“是。”
林羽塵聳聳肩，毫不猶豫的承認。
“為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她揚聲，卻在關鍵處不由的停下。
“剛才，你終於了解到莫遙風對你有多重要。”他挑眉，替她接下要說的話語。
她愣住，然後緩緩垂下眉，將身子塞入殼中，做回膽小的烏龜。
他皺眉：“還在猶豫麼？想想剛才吧！你明明那麼害怕失去他。”
“……”
“今天，他如果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是真的要永遠失去他麼？”
永遠……失去……
她屏住呼吸，想起剛才的痛楚。
那麼濃烈的，那麼悲愴的。
不，她不要。
不要讓莫遙風走。
即使是自私的，她也想他留下。
“現在還來得及。他應該還在家裏。”
眉，微微的揚起。
洛瑤對林羽塵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奮力向樓下跑去。
林羽塵微笑，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終於……哥哥……
終於做到了……
他的眉角微微的彎著，可是眉心那最真實的落寞，卻久久不能散去。
◇◇ ◇ ◇ ◇ ◇ ◇
莫家住宅。
白晝。
天寒。
莫遙風拿著行李，站在高高的牆幃下。
天邊有朵朵的浮雲，隱隱飄蕩。
房內，媽媽秦風和姐姐秦念還在整理些什麼？
到頭來，還是最不願意走的他收拾的最快。
因為無所留戀，所以帶什麼都好，不帶什麼也無所謂。
隻是，心，也無所謂嗎？
“遙風。好了嗎？我們要走嘍！”
不遠處，媽媽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