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日,君死猶生時。
祈願後世人,莫忘前世師。
寒風起,烏雲湧,暴雨陣陣冰雪雷。
帝子泣兮空悲切,清魂隨風逝無歸。
葉風站立在法醫間,呆呆看著冰晶盒內的沈清,潸然淚下。
“沈清墜樓前知覺已失,她死時沒有痛苦。”
趙秋月歎息道。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到葉風。
葉風關閉冰晶盒,看著沈清的秀麗容顏漸漸被盒蓋掩上,歎了口氣。
“沈清不怕痛的,小時候我欺負碧荷時,她就敢跟我幹。”
趙秋月黯然,葉風曾經和她說過孤兒院的事。
沈碧荷、沈清是在探望孤兒院的孩子時,認識葉風的。
不過後來,沈碧荷出國,不知所蹤。
而沈清則去了香港。
“真不可思議,你們隻是相處了大半年,感情就這般好。”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秋月,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趙秋月怔住。
這個問題葉風七天前問過。
“莫道前世無知己,珍惜今生身邊人。”
把握當下麼?
是啊,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還有要做的事。
以及...要守護的人。
“走吧,我們回作戰室。”
“再見了,沈清。不過,我相信我們後會有期。”
2046年8月25日,星期六。
宜定盟、安宅。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國安大樓,商業罪案調查廳,會議室。
錢佐治微笑著,在價值2200億米元的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一個官員模樣的胖子笑眯眯的,舉起手中酒杯。
“行路難,多歧路,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隻要我們兩家團結一心,同舟共濟,一定能夠渡過茫茫滄海,直達勝利彼岸。”錢佐治幹了一杯,眼中露出嘲諷神色。
“那是那是,以後歡迎錢董繼續投資祖國,為華夏複興添磚加瓦。”
“會的,黎書記,我想和冷處私聊幾句,失陪一下。”
“錢董請便。”
冷風一臉冷漠的立在角落,與會場熱烈的氣氛格格不入。
“怎麼,功勞被上司搶去了,不開心?”錢佐治笑道。
“我可沒自大到認為這是我的功勞,更何況我並不是為他們做事,”
冷風語氣淡然。
“我是為國家做事。”
“葉教官還好吧?”錢佐治躊躇問道。
“不太好,不過我相信他終究會明白,他該做什麼。”
“葉教官也認識沈清嗎?”
“是的,他們是朋友。”
“真遺憾。”錢佐治歎了口氣。
“方便告訴我,確實是那位指使凶手殺害沈清嗎?”
冷風猶豫了下,還是回答:“雖然他矢口否認,不過我確信是他幹的。”
法律有時也很無奈,沒有十足的證據,並不能隨便給人定罪。
“正義不會湮滅,真相終將大白,做過的一定逃不脫法律的嚴懲。”冷風神色肅穆。
錢佐治沉默良久,末了歎息道:“如果我知道,我會阻止他。”
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冷風語氣冰冷。
兩人一時無言。
“我先走了,後會有期。”錢佐治撥弄著酒杯,轉身離去。
“等等,有件事想跟你說下。”
錢佐治停住腳步,轉過頭來。
“昨天出了份《關於加強管理內資企業內保外貸的暫行通知》文件。”
這份文件,錢佐治剛聽蘇沐泉提到。
“前幾天的股災,一家外貿公司通過做空華指,賺了約500億元。”
“我們查到的時候,這家公司已經在做空紐指、做多石油上,把500億元全部虧掉了。”
“錢先生,你說這家公司是聰明,還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