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點了點頭。
“前輩的青龍會勢力膨脹，自然免不了樹大招風。”
“李尋歡亦贈我刻著忍字的飛刀，可惜我未悟其意。”
白天羽歎息道：“若是能早些明白，也不致招惹後來的殺身之禍。”
葉風笑笑。
一些人總是說如果，那便如何如何。
其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就是再來一次，隻怕也是這個結局。
“若是前輩會忍讓，那可就不會是白老大了。”
白天羽點頭，默然不語。
葉風又道：“後來司空群聯合丁白雲，在桃花庵設計暗算前輩。據說那晚所留的血，竟將桃花庵外的白雪全部染紅，這一戰的慘烈，就算現在想起，仍是驚心動魄。”
“白雲是個可憐的女人。”白天羽歎了口氣。
“我並不恨她，她也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的家族。”
葉風有些意外。
但白天羽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更加意外。
“整件事的主謀並不是她，也不是司空群，而是當時的聖上！”
葉風恍然大悟。
難怪白天羽死後，青龍會卻未見動蕩，仿佛一夜之間，就平穩換了主人。
世人隻知青龍會老大尊稱“公子羽”，出入皆戴神秘青龍麵具，又哪裏知道，麵具下的男子，已經不再是原來的白天羽。
“可是司空群並沒有接任青龍會老大。”葉風疑問。
司空群若是青龍會老大，便絕不會被傅紅雪逼得到處逃竄。
白天羽沉吟道：“也許青龍會會主信物青龍玦，他並沒有拿到。而且，若我是當今聖上，青龍會如此強大的力量，如果不受控製，那絕不會容許存在。”
葉風明白了。
王朝盡管更替頻繁，青龍會卻屹立不倒。
原來隻不過是換了個主子。
無論是誰取得天下，都會將青龍會控製在手中。
“隻要人性中還有貪婪，青龍便永不會滅，公子羽也永遠存在。”白天羽語含譏誚。
最強大的敵人，並不是什麼強大無匹的力量。
而是你自己的心。
葉風默然，想起《登仙門》中記載的浮生界青龍教、錦衣衛。
難道說，青龍的宿命，就是替皇家幹髒活的打手？
葉風沉吟不語，忽然想起血手管殺不管埋這句歌謠。
“前輩，昔日名震天下的殺手組織血手，與青龍會也有關係？”
“少俠思維敏捷！不錯，血手頭領薛白衣，正是青龍會七龍首。負責行動的八九十龍首，是他的左膀右臂。”
葉風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如果浮生界的青龍教也是如此，那麼這股力量之大，實在出乎他想象之外。
白天羽見葉風沉默，不再往下詢問，也岔開話題。
“少俠方才似乎提到，有位傅紅雪公子，把司空群逼得挺慘？”
“不錯。”
葉風回過神來，笑道：“這位傅紅雪，可算是前輩與花白鳳前輩的義子。”
花白鳳是魔教大公主，奉其父花君候之命，潛入中原，與白天羽有了一段孽緣。
白天羽聽到花白鳳之名，臉上流露出傷感神情。
“白前輩與花前輩的孩子，繈褓時便被尊夫人偷偷換掉。花前輩絲毫沒有察覺，將這孩子取名傅紅雪，傳授武功，要他長大後為前輩複仇。被換掉的孩子，尊夫人則送給了一對葉姓夫婦撫養，取名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