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又錚,我們一起出去走走。”袁可此時的定心情顯然不錯。
“出去走走,在這一片?”徐樹錚前世的記憶告訴他,自己沒少來到這個地方,而且這個年代,也是極為正常的,但是徐樹錚思想真正主宰則是後世的大學生,對於這種事情還是相當的排斥,尤其是跟其他人一起,實在是有些害羞。
“哈哈,都說我們的大才子變性了,我還不相信,今天一見果不其然,是不是在東京期間,弟妹管的太嚴了,六年時間把你的性格給徹底改變了。你可知道,你走這五年,你可知道著八大胡同裏有多少紅塵女子牽掛你呀?又有多少新人羨慕你,為兄都快妒忌死了。六年呀,整整六年呀,多少人從良了,又有多少新人,像為兄這般照顧了他們六年生意的公子哥何其多,結果還不剩兄弟你呀,快告訴為兄,這一年多瞞著弟妹來過幾次。”袁可定一臉潑皮樣,哪像一個大總統家的大公子,純粹就是地痞流氓,而徐樹錚臉耍的一下滾燙起來。
俗話說風liu才子,在這個年代,不要說風liu才子了,就是達官貴人、高級官員,逛妓院都是稀疏平常之事,尤其是八大胡同這些高級妓院,不僅不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甚至有時還會成為巴結達官貴人的好場所。
徐樹錚前世的記憶告訴他,自己直到前往日本的第二年才將夏鴻筠母子三人接出老家,當年無人管束的自己可是八大胡同的常客,與其他的大公子不同,作為聞名京城的曲詞大筆,八大胡同和天津紅燈區成為了自己揚名的地方,有時候自己偶爾翻開所記的詩集,風花雪月的詞曲竟占去了一半,那可是自己跟隨段祺瑞幾年間“最偉大的成就”了。本來以為日本五年,這個最無感情可將的行業早就拋棄了自己,客廳袁可定這麼一說,徐樹錚才認識到前世可把他的名聲徹底地糟蹋了。
“還真是變了,臉變得如此通紅,又不是叫你做賊,我們可是光明正大的。你看這天色,現在回去,弟妹一問到大總統那裏,連頓飯都不管,我可丟不起這人。放心吧,我們僅僅去轉轉,找個地方吃飯,又不是非要去那個地方,再說真就去了,也沒人認識你,我也保證絕不告訴弟妹。”袁可定還是一臉的無賴樣。
“雖然,大公子就會那我開心,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也好。”
徐樹錚半推半就地應承了下來。在他心裏,又何嚐不想過去瞧瞧,徐樹錚知道,這八大胡同可不同於後世的街頭發廊,裏麵的相貌暫且不說,其文化水平卻不低於一般的讀書人,琴棋書畫是基本功,這是風liu才子、達官貴人紛紛紮堆於此的重要原因,而這些風塵女子,尤其是那些“台柱子”,對嫖客也是有相當的要求。徐樹錚不僅長相還算英俊瀟灑,最關鍵的一條就是,能夠寫出廣為流傳的詞曲來。
“想什麼呢?著雲香閣可是頂級的了。”
一路上徐樹錚都在回想自己前世的“輝煌曆史”,根本就沒有去欣賞著聞名遐邇的八大胡同,其實對於徐樹錚來說也沒有什麼可欣賞的。各處的建築物六年來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真正大變化的那些人也根本不肖站在門口去拉客,害的徐樹錚還真想走進一家去好好看看。
“兩位公子,有沒有想好的姑娘。”二人剛走進去,一個身材還算湊合的老鴇就迎麵撲了上來,濃厚的香粉味熏得徐樹錚頭暈,“原來是袁爺呀,那陣風把您給吹來了,你可早就沒有照顧我們了,是不是外邊那家新來了姑娘,我們這最近也添了新人,是不是找他們來。”
“給我們挑一間最好的雅間來,另外叫映雪姑娘來伺候。”
“映雪姑娘今天有些不適,恐怕不會接客的。”
袁可定掏出一張銀票塞到老鴇的手裏後,又爬到耳邊悄悄的說上兩句話。徐樹錚雖然臉色仍然通紅,但是眼睛卻樓上樓下不停地打轉,這可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走進這種地方,何況這裏麵的每一位可都比家中的那位賢妻年輕多了,老鴇除外。
“袁爺可是說真的,你沒有騙我吧?”老鴇一聲驚叫,才把徐樹錚的目光收回來。
“我還能騙你不成。”袁可定兩眼一瞪,老鴇卻根本不理他,而是跑到徐樹錚麵前仔細打量起來。
袁大瘸子(袁可定幼時騎馬摔傷了腿)呀,你到底跟這老婆娘說了寫什麼,我都成大熊貓了,徐樹錚心裏暗暗罵起袁可定來。
“你快點去吧,記住,不要亂說。”最後還是袁可定替徐樹錚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