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12月21日上午,徐樹錚攜夫人和兒子抵達北京站時,站內一片忙亂,火車也沒有停靠在平時的正台上,下了火車的人們立即被滿站的士兵疏散出站。徐樹錚在火車上,看到這態勢頓時嚇了一跳,這輛平常的客車,應該就他一個大人物了,這些人很可能就是衝著他來的,姐夫給他上的那一課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徐先生這邊請。”
徐樹錚剛剛走出車廂揪住的心猛然一提,定神一看是袁克定的一個跟班,心中稍稍安穩一些:“原來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下午黎副總統的專列抵京,那邊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大公子讓小的在這等著您,讓您留下來,夫人是不是先送回家。”
“好的,茂宸你先送夫人和道鄰回家,煥章,你隨我去見袁大公子。”徐樹錚微微一笑,暗歎自己的膽子還是如此之小。
“大公子,這黎副總統終於願意來北京就職了。”徐樹錚走到車站最為豪華的一間房子時,袁克定正站在門口。
1月1日,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在南京成立,黎元洪卻在武漢宣布就職副總統兼湖北都督。後來臨時政府北遷北京,但是黎元洪一直拒絕北上,不肯交出湖北都督一職。
“你以為他樂意呀,這人知道副總統無權無勢,把住湖北都督應是不願來京,家父在上個月專門成立了參謀總部,他擔任總長,但還是拒不來京,這不大選馬上就要開始了,他這個副總統不在京就是說不過去了。家裏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嗎?”袁克定拉起徐樹錚的手就往屋內跑。
“又錚謝謝大總統和大公子的關心。”徐樹錚掙開袁克定的手,向他深深地鞠躬。
“又錚這有何必,家父早就說過,你不能床前行孝我們父子要負很大的責任,如果不是出訪,怎麼也能見老人家最後一麵,區區一萬銀元又算得了什麼,再多也彌補不了我父子二人的歉意。”袁克定扶起徐樹錚,眼睛卻盯著身後那個身材高大的校官,“這位是?”
“卑職陸軍第十九師中校副官馮玉祥見過大公子。”馮玉祥上前一個敬禮。
“是煥章呀,瞧我這記性,半年前送你到徐州的時候還見過呢?”袁克定笑著上前大量這位陸建章的侄女婿。
“大公子國事繁忙,竟還能記住卑職,這是卑職的萬分榮幸。”向來以刻板出名的馮玉祥,上來就拍袁克定的馬屁,讓徐樹錚不得不感歎曆史確實發生了重大改變。
袁克定哈哈一笑後說道:“看來你要被又錚拉到東北練兵了,到了那裏可要好好為國家訓練部隊,煥章早在革命前就是帶兵的,我看到了東北就不用再專門學習了,直接下去帶兵就行。”
“是。”徐樹錚和馮玉祥同時答應道,袁克定的最後一句話既是對徐樹錚的吩咐,也是收買馮玉祥的一招。
“大公子,按照大總統的安排,徐州的一個旅近日就能北上,其他的人員安排??????”走進房內,徐樹錚直入話題,卻被袁克定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