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盡屠烏恒眾,並設京觀以威之,隨即焚燒柳城,安排手下帶領被俘虜的漢民返回中原,一路上所帶的,除了各處中小部落征召的五萬精壯騎兵之外,還有牛羊戰馬,大約在五十萬頭以上,一眼望去,無邊無盡。
大軍西行,葉柯私下裏卻召來田疇,問道:“我聽聞遼東太守公孫度趁著中原大亂,割地稱王,平日坐著皇帝才能坐的鑾駕,帽子上懸垂著九條玉串,以頭戴旄帽的騎兵為羽林軍。我父代天子征召公孫度做武威將軍,封永寧鄉侯,公孫度說‘我在遼東稱王,要永寧幹什麼啊’,將印綬藏於武器庫中。此事田先生聽說過沒?”
田疇苦笑道:“我自然聽說過此事,可是公孫度牢居遼東,襄平城根深蒂固,我軍路途不熟,怎麼輕易攻打?”
葉柯笑道:“這倒不用先生擔心,我已經找到向導,隻要田先生為我遮掩數日行蹤即可。”
田疇肅容道:“將軍為國家計討遼東,我田疇豈會因小失大?”
第二日,葉柯稱病,有田疇率軍隊押著數萬漢民,加上五萬精壯騎兵,以及無數戰利品西返中原,而葉柯則秘密挑撥手下將士四千人,悄聲離開柳城,向北繞開昌黎郡,穿過醫巫閭山,沿著一條向導知道的荒僻小道,急速奔向襄平城。
時遼東太守公孫度,自封為遼東侯、平州牧,在遼東一帶威福自用,儼然遼東王自居。
他聽聞曹操派遣嫡子曹彰率大軍征討烏恒,便招來本部屬官商議此事。
陽儀道:“曹彰乃天下勇將,當世無雙,殺袁譚、滅袁尚,斬高幹,嚇死袁紹,曹操得河北如此之易,全賴曹彰之勇。今出征烏桓,必能克盡其功。不可大意。”
柳毅道:“曹彰勇力絕倫,不亞於項藉,誠天下飛將也,不過以我看來,不過是有勇無謀之輩,一心隻顧征伐烏恒,未得曹操之令,絕不會轉兵東向。須知以地勢而言,破烏恒易,攻遼東難。我軍隻需要緊守城池,多派探馬查探,應當無事。”
張敞笑道:“諸公所言,皆有道理,不過莫要忽略一件事,曹彰小兒,遠涉山水沙漠攻擊柳城,就算打敗蹋頓,恐怕也成了強弩之末,士兵戰損嚴重,哪裏有餘力敢窺我遼東?”
公孫度笑道:“不錯,我料曹彰小兒,攻克柳城之後隻會誌得意滿,得意洋洋的押著戰利品返回中原。不過也不可大意,傳令各城將士,嚴守城池,多派探馬,勿要小心謹慎。”
這是應有之舉,一個有勢力的當家人如果沒有這份謹慎,腦袋早就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
數日後,消息傳來,曹彰大破烏恒,斬殺袁熙、蹋頓及樓班、抵之等人,屠殺烏恒眾數萬人,壘成京觀;又得俘虜騎兵數萬,牛馬戰馬不計其數,押送著返回中原。
消息傳來之後,公孫度大笑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曹彰在柳城耀武揚威,築壘京觀,收斂百姓,看似不可一世,想來定然是將士疲憊、三軍歸心似箭。”
眾人皆曰:“曹彰勇武無敵,但無戰略之心,加上天氣轉冷,隻要我們不搭理他,他隻會乖乖返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