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省鄰廣東,紋裏經濟遠不如廣東富庶。但是民饑汗。許多地下社團都是從這裏發跡,再遠征廣東,福建,淅江等富裕省份,建立一片天地。
任氏家族同樣如此,任氏家族創始人任天忠在他青年時,也是追逐聲色大馬,榮華富貴,沉迷於大城市奢靡的生活,天天泡在上海,深圳,廣州這樣的大城市,根本不願意回西河。
然而,當年紀真的大了,什麼榮華富貴都嚐遍了之後,任天忠還是回到了西河這個哺育他的故鄉。
不知不覺,任天忠回到西河已經十年了,在這十年裏,除非是非親自出馬不可的事情,否則任天忠幾乎是寸步都不出西河。
任天忠出身農家,他在西河。也沒有住在城市,而是在自己的老家修了一棟別墅。
在他麵前有條河,叫做氓江,在身後有座山叫做落日山。
任天翔回來之前,任天翔人雖然在鄉下,但是事情還是很多,各地的分部老大有事沒事上麵來看他,有的是有事,有的純粹是來獻殷勤,弄得他根本沒有時間清淨。
等到任天翔回來之後,任天忠的日子也就一天天清閑了起來,到後來幾乎完全沒人來找他了。網開始的時候,任天忠還有點不習慣,日子久了,每日釣釣魚,爬爬山,清清淡淡的過日子,到也逍遙。
正所謂無欲則網,當他真的遠離江湖爭鬥和名利之後,用一種第三者的角度來看所有的局麵之後,整個人的精神層次,以及眼界,也在這種置身之外的超然中,不知不覺中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對於這些,任天翔從前沒有時間細細體會,而這種回到西河之後,他才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父親這幾年靜修之後,身上積澱著的巨大的智慧。
“下車吧。”
當車子抵達距離任天翔所住的鄉村還有兩三百米,快要走進進村的小岔路的時候,任天翔便對司機說道。
“怎麼了?任總?”司機轉過頭,看著任天翔問道。
“前麵的路不是都不能過車的嗎?”
聽到司機的這種問話。任天翔感到很奇怪。
“任總,你看”
司機笑了笑,指著前麵的路。
一直都看著兩邊的風景,沒有注意看路的任天翔順著司機的指頭走了過去,看到那條原本應該是泥濘的。完全不能過車的小路,現在已經修成一條水泥馬路。
“這些年搞新農村建設,到處都在修路,在搞村村通。我們這片是最窮的,政府的錢早到位了,附近的集體集資款卻總是湊不起來,是老任總出錢把這十裏八鄉的村村通全都包了起來。路,前年就修好了,
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轉過臉,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旁邊的任天翔一眼。
司機名叫邵博,今年已經五十二歲了,二十八歲開始,就給任天忠開車。
後來,任天翔執掌家族事務,任天忠便把自己的坐騎以及這個司機都送給了任天翔,並且囑咐任天翔,如果將來自己有一天死了,一定要設法照顧這個司機,給他養老送終。
正是因著這份情分在,邵博才會在這時候隱約地說了這番有些責怪的話。
深知邵博跟父親情誼的任天翔,早就把他看著自己的叔父長輩,所以,對於他責怪的話,並沒有生氣,而是深以為然地點點了頭,“是啊,我已經兩年沒有回來看望父親了。邵叔,我父親這兩年過得怎麼樣?。
“好得很。”邵博說著,笑了起來。“不是假的好,是真的好。我們老兄弟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都說老任總是成仙了,越來越有神仙的意思。”
聽到邵博這麼說,任天翔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車子到家之後,正碰到任天忠拿著一個魚籠,打算出門釣魚。
“天翔?你怎麼回來了?”
當看到任天翔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任天忠臉上的皺紋褶皺頓時舒展了開來,開心得像一個孩子。
當任天翔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張開雙臂,將他這個最得意的兒子緊緊擁抱住。
用力地拍了拍任天翔的背之後,任天忠仔細地打量了任天翔一陣,然後有些心疼地怪責道:“你瘦了,我早說了,不要隻忙著工作,得找個女人照顧照顧你了
任天翔看著任天忠,他的皺紋比前兩年的時候更多了,不過精神看上去還是翼標,而他最大的變化,還是他的精神氣質。
現在的任天忠,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年縱橫江湖時的殺氣,一舉手一投足,都像極了一個普通的鄉間老農,就連臉上的肌肉線條都變得柔和起來。
“爸,對不起,這麼久沒來看你。”
“行了,別說這些傻話,爸知道你忙。”
任天忠拍了拍任天翔的肩膀,然後晃了晃手裏的魚籠,“走,咱們爺倆去釣魚去。”
任天忠說著,一邊拉著任玉翔往外走,一邊衝著邵博說道:“老邵,你婆娘在後院跟一群娘們打牌呢,你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