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候,我照樣在藥房裏做些簡單的工作,唯一不同的時,娟娟不在了,不過有時候,娟娟也會來藥房看看,與我打個招呼,我也有娟娟的電話號碼,沒事的時候,通一通電話,劉阿姨他們也開了一家診所,藥房留給王叔,我也繼續待在藥房。
寒假暑假的做工,不得不說,很辛苦,我終於體會到了爸爸掙錢的辛苦。
終於熬到放假了。過年時,劉阿姨他們一家也給了我壓歲錢。我過生日那天,劉阿姨也給我買了個蛋糕,我已經十四歲了。劉阿姨也給我一套衣服,穿著很暖和還有一個生日蛋糕。
距離奶奶上次發病已經快一年了。最近,奶奶總是說自己吃什麼都是苦的。我問她:“吃糖都是苦的?”她點點頭。櫃子上,她買的一大袋麥芽糖。我吃了一顆,奶奶也吃了一顆。奶奶吃進嘴裏:“呸,真是苦。”
苦?這麥芽糖很甜啊!甜得膩人,怎麼會苦?
一天,奶奶把我叫去她的臥室。一隻銀鐲子被她拿了出來。她對我說:“以後我死了,這個銀鐲子就歸你。”
我沒有接過鐲子,隻是粗略的看了看,聽著她這麼說,我的心中頓時就不好了:“還早呢!以後再說。”
最終奶奶還是將鐲子放了回去。
星期六下午,那一天正好是母親節。
我來到診所來玩。診所裏有著一把花,裏麵插著康乃馨。
我與劉阿姨兩人說了說話。
她總是說:我現在處在青春期,與其他同學不同,千萬不要去談情說愛。
我點頭道:“我知道,現在在一起並不代表以後在一起。”
她還經常告訴我:“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我走後,向劉阿姨要了一支康乃馨。最後,她索性從花中抽出兩朵,她說:“一朵給奶奶,一朵給媽媽。”
我捏著那兩支康乃馨,笑著說:“我知道了。”說完,我又繼續揮手道:“劉阿姨再見。”
“嗯,再見。”
回家途中,我遇見了我的同學,她看見我手中拿著康乃馨才想起今天是母親節,就讓我陪她去買。嗯……有點可笑,拿著母親的錢給母親買禮物。
其中一支康乃馨斷了一截,於是,我索性折去那斷了的一截,這一支比另一支斷了一截。
花店中,康乃馨三元一支,她買了六支。
在回家的途中,我遇見了爸爸。回到家,奶奶說我媽媽又跑了,她也難得追。我放下東西,對於媽媽跑了這件事,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至達我記事起,也有很多這樣的事。一點點小事,媽媽也會鬧。我最終還是沒將康乃馨送給奶奶,隻是將它們插在花瓶裏。那花瓶是我過生日我朋友送給我的,可是有一次,我不小心將瓶口打壞了,幸好瓶身還能用,朋友送的,我也舍不得扔。
那長一點的是奶奶,奶奶年長些;短的是媽媽。
插完花後,我便上了爸爸的摩托車,我們一起沿途找媽媽。
路上,爸爸開的很慢,我也左顧右盼,沒有看見媽媽的身影。
一直到外婆家。外婆也年邁了,一生的疾病,勉強走得動。外公年紀也大了。
我媽媽最小,媽媽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媽媽的哥哥也就是我舅舅。舅舅問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說:“我不知道。”
舅舅繼續問我:“你不是在家嗎?”
我又繼續說:“我有事,沒在家。”
天漸漸黑了,四周變得模糊。外婆他們一家說留我們吃飯,我想了想,天黑了,奶奶一個人在屋。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奶奶一個人在屋。”那時的我或許真的很狠心,不過是一個老母親即親人想留女兒一起吃個飯而已。
回到家,奶奶問我:“你們還沒吃飯?”
“嗯。”我點點頭,怕奶奶誤會,“你一個人在家,想和你一起吃。”外婆當時的情景,也應該和我一樣,對她來說,和女兒吃一頓家常便飯也成了一種奢侈。
暑假,我依舊在那做工。奶奶的手又痛了,不過沒有在胳肢窩,而是在手臂。奶奶在診所裏理療,可是總是不見有效,於是,劉阿姨便讓奶奶去中醫院去檢查。那一天是星期六,我也實現了我一個小願望,接觸了寫小說。街上有許多小吃,我也喜歡與奶奶逛街,讓她給我買小吃。招牌上寫的是“燒麥”,我從沒有吃過燒麥,聽同學說這燒麥好吃,於是,我也讓奶奶給我買燒麥。一碗五元,裏麵幾個,確實有些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