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也沒有繼續在藥房實習了。每天的生活,不過是拿著手機,開始碼字。雖然知道如何寫《抓住那顆星》,但依舊不想寫,人非草木。昨年這個時候,奶奶還在我的身邊,我照顧著她。有時候,我在想,我是不是真得走出悲傷,是否隻是掩飾?我曾經指責奶奶,她不了解我,可我又何嚐了解她?有些人,有些事,在離別後才後悔。現在想想,其實在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不了解自己的也是自己。
一天晚上,已經半夜了,我玩著手機,突然“哎呦——”我心一驚,安慰著自己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剛要繼續玩手機時,有聽到“哎呦——”的聲音,第一次聽錯沒什麼,可第二次怎麼也聽錯了,以前,奶奶疼的厲害的時候,都是這種聲調,我“啊”的一聲尖叫,狗也開始叫了,我連忙打開燈,直奔爸爸媽媽的房間去,從我的房間到客廳,再到爸爸媽媽的房間,一路,我都把燈開著。到了爸爸這,我定了定,爸爸睡得正香,還打著呼,這呼嚕的聲音還有點像——
即使知道“哎呦——”是爸爸打得呼,但還是驚魂未定,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道爸爸是不是被燈光射醒了,看見了我,就讓我一直麵露恐懼的站在那裏,然後他叫我回自己的房間,媽媽也晃悠悠的醒來了,我定了定神,點了點頭,還是害怕,但還是得回到自己的房間。回到房間,我並沒有立刻關掉燈,而是坐在床上發呆,依舊陷入恐懼中,很奇怪,為什麼我會把爸爸打呼的聲音聽成奶奶的聲音,為什麼以前就沒有。
也許見我一直都沒有關燈,爸爸走過來,讓我早點睡覺,還把我枕邊的手機拿走了,順手將燈關了。
我躺在床上,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我很害怕,不關是多熱的天,我都是用被子把全身翁的嚴嚴實實的,奶奶說我不怕熱,當然不是,我也怕熱,可我也怕黑啊!哪怕是隻露出一根手指,也沒有安全感。現在,加上先那件事,一閉上眼就是剛才的情景。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了,打開燈,讓爸爸走我床上去睡,我與媽媽睡,於是,爸爸到了我房間裏去睡了。
那一晚,我一直都沒有睡著,心裏一直充滿了恐懼。我一直等待著天亮,四點過,雞叫了,為什麼,還是那個音調,最後,忍無可忍,打開燈,叫醒媽媽去做飯。媽媽去做飯,才終於有了安全感,腦中什麼也沒想,直接睡去了。醒來時,已經八點過了,我告訴過劉露,今天要去她那裏。
於是騎著自行車去了劉露那裏。我把那件事告訴劉露,她呆了幾秒,便笑道:“你肯定聽錯了。”我笑了笑:“後來才發現那是我爸的呼嚕聲。”我們兩個笑了笑。
我感覺有點困,可到了劉露的床上,才發現壓根睡不著覺。玩的有些無聊,此時,劉露家中隻有我們兩個人。最近直播確實火,於是,我和劉薇用我的賬號玩了玩。裏麵雖然有人在看,可都不說話,隻是我我們自己在唱獨角戲,這樣更是尷尬,劉露也順利的考上了高中。我們都清楚,現在我們三個都不在同一個學校,劉露也害怕我們三個最終朝陌生人發展。
回到家,我向爺爺要了鑰匙,自從奶奶去世,奶奶的鑰匙被爺爺保管,也方便我周五回到家裏家裏沒人我進不了門的事故。
最近好像很敏感,一聽到什麼聲音,在耳中的,都是那兩個字。我的腦中停止了兩秒,然後隨手拿了一本小說,到二嬸門口看書,爺爺正聽著收音機。“爺爺。”我喊了一聲。“嗯,你怎麼出來了?”爺爺關掉收音機。我坐在了花壇邊,打開書說:“待在家裏無聊,出來看看書。”“嗷。”爺爺又打開收音機。我們各幹各的事。
晚上,我依舊與媽媽睡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很害怕,常常半夜淩晨幾點睡,我真得不想這樣。
一直到一次我騎著自行車到村上圖書館去。回來時,半路上,我碰見爸爸和媽媽,他們正好要上街買東西,於是我停下,爸爸將自行車寄放到熟人那。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好像是上次在學校跑步的難受,趁著現在還沒多難受,我趕緊上了摩托車,過了一會兒,我的頭很暈,眼前一片漆黑,很難受,想閉著眼,可又不敢,努力的睜著眼睛。我很害怕我會這樣死去,那我爸爸媽媽又怎麼辦?到了街上,我直接讓爸爸帶我去診所,爸爸也看出我不對勁了,與媽媽摻著我上了階梯,扶我到椅子上坐著,自己去找劉阿姨。這時,孫阿姨路過,問我:“沐連怎麼來了。”孫阿姨依舊年近六十了,這兒的人都叫她“孫阿姨”,她的心態很好,像二三十歲似的,在我印象中,一直很樂觀,臉上長掛著笑容。我說:“孫阿姨,我有點不舒服,能給我倒杯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