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願者(1 / 1)

地震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個從廣州來的一個姐姐,她的模樣在我的記憶中已經模糊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時時被紮起,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和她那戴著的一副眼睛。她姓“王”,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的時候,我便想到我國著名的大詩人:王維。姐姐的模樣應該有二十出頭,我很想叫她“姐姐”,可鄰居的奶奶讓我叫她“阿姨”。可這個“阿姨”太年輕了,“阿姨”這兩個字我實在是叫不出口。所以最後我還是叫她“姐姐”。

姐姐第一見我就給我拿了一些生活用品。拿著一包沐浴露和洗發露,我坐在她的身邊,教我反複念著“沐浴”,告訴我沐浴是用來洗澡的,有教我念“洗發”,告訴我洗發是用來洗頭的。她問我:“記住了嗎?”

我點點頭:“記住了。沐浴是用來洗澡的,洗發是用來洗頭的。”

她給了我幾包茶包,告訴她,這個茶包不用開水就可以泡。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在我的記憶中,茶都是要用開水衝泡的,怎麼可能不用開水就可以衝泡了?

也許是看出我的疑問。她看了看身旁,正好有一瓶礦泉水。她把礦泉水擰開,將茶包放了進去,“看就是這樣。”

我點點頭,看著瓶中的礦泉水慢慢變色,我喝了一口,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有茶葉是不用開水泡的。

我們聊了很多,可是,大多數我都不記得了。

一次,我應該是沒有什麼可聊的了,就開始找話題。我問:“你爸爸媽媽是幹什麼的?”

她說:“是做老師的。”

“那你以後長大了想做什麼?”我問。

“也想做一名老師。”

我不明白做老師有什麼好的,盡是學生氣老師。

那段日子,她待我很好。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裏,每天下午她會走,她走後,我便開始期待第二天的開始,因為第二天,她就回來找我。

我從來不知道,地球原來這麼大,廣州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一個與你剛接觸的一個人又突然走了,沒有詳細的電話,沒有詳細的地址,原來在這茫茫的人海中找一個人是那麼的困難。很後悔沒有留她的電話號碼,沒有她都地址,她走後,我們斷了聯係,我們又成了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現在,我依舊記得有一次,我們在竹林裏的一次談話。

你說:“等沐連長大了,姐姐一定都是老太婆了。”

爺爺笑嗬嗬的說:“怎麼會。”

我說:“不會的,姐姐一定會這麼年輕的。”

我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可以尋到你,不知道你是否會看見這篇文,不知道你是否會記得2008年那個小女孩與一個瞎子爺爺住在一起,地震過去快十年了,當初那個小女孩一直牽掛著你,一直想再與你聊聊天,一直想看看你,她也一直沒忘記你。

如果你看見了這篇文章,記起我,請聯係我的微博。我一直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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