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北堂烈一臉不悅地敲了敲她的頭,語氣頗為曖昧。

許諾躲閃著縮了縮脖子,心裏卻在暗暗感歎:‘唔,他可真入戲啊,演得好逼真。’

她哪裏知道,北堂烈的所作所為都是隨心而發,根本不是在演戲。恐怕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為什麼會如此自然地對她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

蘇沁菲和許諾一見如故,聊得很投機。雖然隻有短短一個小時的交流,她的心情卻明顯比許諾來之前好了許多。

對北堂烈來說,這樣就夠了。他急急忙忙把許諾招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隻是,他忘了,還有另一個人無辜地被他拖下了水。

在成功轉移了大嫂的注意力,他也稍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許諾的心情卻如墜冰窖。

她努力了一個多月,逼著自己從那場永遠不可能變成現實的幻夢中清醒過來。可在經曆了剛才的一個小時之後,卻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對一個女人來說,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她的視線總是追隨著他,而他的眼中卻隻能看到另一個人。

她痛恨自己的無能,卻隻能無奈地接受現實。一旦遭遇愛情,再聰明理智的女人都會變成最笨的傻瓜。

北堂烈特地叫阿齊過來接大嫂回家,有些事他也該跟許諾如實坦白。

大嫂已經走了,北堂烈卻不急著送許諾回家。“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許諾輕輕搖了搖頭。“你幫過我很多忙,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對不起,事發突然,我能想到的人隻有你。”北堂烈總覺得心裏有根刺堵著不吐不快,許諾是個好女孩,讓她這麼稀裏糊塗地趕來陪他演這場戲,他心裏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北堂烈的語氣聽上去輕飄飄的,可他說的話卻給了許諾極大的震撼,他說‘我能想到的人隻有你’,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足以讓她甘願做一隻撲火的飛蛾。

雖然他的心裏已經有了記掛的人,可她許諾對他來說並不是過眼即忘的路人甲。

真可惡,她又被拉回到了那個虛幻的夢境裏。這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大嫂她……今天受了很多打擊,大哥又不在她身邊,我怕她承受不住,才想到找點刺激轉移她的注意力。”許諾的沉默沒有動搖北堂烈繼續坦白的決心。

“我的出現……能轉移她的注意力?”雖然戲已經演完了,可許諾好像還有點在狀況外。

“是,她是個很稱職的大嫂,一直很關心我的終身大事。本來我隻是想讓她寬心,隨口說我已經有了女朋友,沒想到她這麼興奮,非要見見我的女朋友到底長什麼樣。我不忍心讓她失望,所以才找你來,對不起。”這世上能讓北堂烈心甘情願說‘對不起’的人並不多,可今晚,他已經是第二次說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