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城市中回響著的尖叫聲尖銳得有些異常。
盧修斯正在去往他經常出沒的酒吧的路上,寄希望於能說服酒吧店主提高他的競價時,他聽到了爆炸聲。他身後幾棟大廈之後的一個建築物突然著起了火。
不知為什麼,他立刻知道了那是卡珊德拉的店。
盧修斯立刻轉身全速地往回跑著。旁觀者們已經圍住了那裏,他從那混亂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別擋道!我要過去!”盧修斯從人群中穿行,肩膀將那些伸著脖子看的旁觀者們撞到了兩邊。但當他擠到了人群前麵時已經太晚了,整個建築物都被火焰吞沒了。
“老太婆……”
盧修斯攥緊了拳,努力平複情緒讓自己不至於在旁人麵前顯得太激動。
他看著一個簡單的矩形招牌慢慢飄到了地上,上麵刻印著卡珊德拉的商店。
盧修斯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可能光站在這裏,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他用餘光瞥見了四周的消防水龍帶,有人打開了水龍頭,但它現在不受控製地四處亂噴水。盧修斯衝向了水帶抓住了它,接著用水龍頭將自己全身弄濕---我想我要毀掉另一件大衣了。
渾身濕透之後,盧修斯猛地衝進了那棟建築。圍觀的人們因為錯將他的灰色大衣當成了消防員製服而向他歡呼鼓舞。
他奮力衝向了烈火炎炎的樓梯間。
“堅持住,老太婆!在你賠我一個新外套之前你還不能死!”
“老太婆!你還活著嗎?”
盧修斯飛快地突破了已經幾乎被燒毀的門。令他吃驚的是,卡珊德拉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在她的工作台旁。她眯著左眼以固定那個單片眼鏡,雙手將她正在做的工程蓋上了一塊布料。
“你在做什麼?著火了你知不知道!”
“著火了而已,怕什麼。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大驚小怪。”卡珊德拉抬起頭看著盧修斯,他從來沒在她的臉上看過如此嚴肅的表情,“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要幫你完成這槍的最後一筆呢。”
“你是沒聽懂我說著火了還是怎麼回事?”
“安心吧,盧修斯,過來。”
“老太婆!”
“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嗎?過來,盧修斯。”她聲音中的某種意味讓盧修斯屈服了,他像中了咒語一般慢慢地移向她,“這才對,好孩子。”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熱了,圍著他們的火焰漸漸蔓延到了卡珊德拉的工作台,情形已經非常危險。盧修斯知道如果他們不盡快離開,等待他們的將不是被燒死而是因缺氧而死。
但卡珊德拉平靜的的語氣讓他壓製住了本能地想離開的衝動。“把這個裝起來,用你自己的手。”
盧修斯凝視著他麵前的東西,這就是卡珊德拉之前在做的東西,仍然被蓋在那紅色的布下麵。“這是什麼?”
“掀開那塊布用你自己的眼睛看,盧修斯。”
“好。”盧修斯遵從了。
織物下麵藏著兩塊金屬,一個是銀白色另一個是深黑色,它們在火光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