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默拿著手機跑到不遠處的過道上蹲了下來,玩著自己一貫玩的遊戲連連看,還是不是的看向蘇心潔,她不知道媽媽怎麼老是對著那塊大石頭說話,而且還是邊說邊流淚,不過,她們大人的事,她經常搞不懂。
蘇心潔隻是跟媽媽說些有趣的事而已,不過,話題都是圍繞著默默,從她出生,到會爬,然後走路說話,接著吃飯,一直到現在,蘇心潔把有關女兒的事都講述給媽媽聽。
說到開心的地方,她就咧嘴大笑,說道傷感的地方,她就淚流滿麵,這些話題都是圍繞著她的默默。
轉頭看向正蹲在地上專心玩手機的默默,蘇心潔帶著淚水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淡淡的笑容,她真的很幸福,雖然沒有了媽媽,也沒有了冀天,不過上帝又賜給她一個默默,這已足矣。
回過頭,蘇心潔伸出撫上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輕輕的拂過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媽媽,有人來了。”蘇默默看到大老遠有幾個人超墓園這邊走過來,就跑到蘇心潔身邊告訴她。
這裏是公墓,有人來拜祭很正常,不過,蘇心潔還是習慣性的轉頭看向來人,她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提起自己的包站起來抱著默默向另一個過道走去。
雖然那幾個人距離她們還有一段距離,可是蘇心潔依然看出了他們是誰,冀天,徐靜語,宋帥楠,還有一個三年前的蘇心潔,不,是跟三年前自己一樣的人。
蘇心潔不能讓他們看到她,所以刻意用默默的身體微微的擋著自己的臉,心跳如鼓,希望他們不要看自己。
慢慢的,距離越來越近,雖然兩撥人不在一條路上,蘇心潔依然緊張,眼睛看著前方,神情自若的下著台階,她能感受到對麵傳來的灼熱的視線,加快了腳步。直到走出墓園她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吊在嗓子眼的心也回到了肚子裏。
“媽媽,我們為什麼要走啊?”蘇默默不明白,媽媽不是要跟外婆說話嗎,怎麼突然之間就抱著她著急的要走。
蘇心潔把女兒放回地上,然後從包裏拿出眼鏡給她帶上,“媽媽已經跟外婆說完話了,所以要走啊。”她不明白冀天他們幾個怎麼會來墓區,也是為了拜祭誰嗎?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會是要拜祭自己的媽媽吧。
事實就如蘇心潔所想,冀天他們一行人就是來拜祭蘇雪的,雖然劉心夢是個冒牌貨,可蘇心潔最好的閨蜜在她身邊,有什麼不知道的也全變的知道了。
連續兩年都是徐靜語要求劉心夢來看蘇媽媽的,她知道“蘇心潔”因為車禍的事而造成了失意,所以,有什麼重要的事都是徐靜語在提醒她。
劉心夢根本就不情緣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迫於沒有辦法,隻好每年都來這裏報道,還好,隻有到蘇雪忌日的時候才回來。
其實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劉心夢看到墓碑上的照片,也有點震驚,因為她好像上麵的那個女人,而且自己也總覺得這個蘇雪她好像見過一樣,後來才知道,她的確見過蘇雪,不過是在爸爸的相冊裏。
爸爸一直所在抽屜裏的相冊,輕易不讓人動,也是一次無意間看到爸爸又在翻相冊,他才讓她陪著他一起看。
劉心夢知道了,原來這個叫蘇雪的女人也是自己的母親,可是,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親情,還有點不樂意承認蘇雪是她的親生媽媽。
不過,她最感謝蘇雪的是,她生下的蘇心潔,要不是蘇心潔,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與冀天認識,更沒有機會得到冀天的愛,雖然他愛的不是自己。
現在劉心夢越來越擔心自己的地位了,因為自從她跟著冀天回家後,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上過床不說,就連平常的親吻都沒有,隻是偶爾的拉拉手,抱抱而已,這些還都是劉心夢自己主動的。
她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冀天知道自己是假扮的,為什麼不揭穿自己,如果他不知道,為什麼又不願意碰自己,始終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