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葉受封平賢公主,中然寵愛雲葉,於宮中永壽殿為雲葉設宴慶生,宴會之上,又冊封雲葉為長公主。
梳蟬笑道:“雲葉,還不謝過父皇。”
雲葉起身守禮拜道:“兒臣謝過父皇。”
雲葉一身金絲百鳥裙,小小年紀,已是雍容華貴,長公主的氣勢已然昭顯。
綿蠻笑道:“公主這一身百鳥裙當真是華麗,皇後對公主真是有心。”
“安樂公主的百鳥裙舉世聞名,雲葉是本宮的女兒,本宮當是不讓她輸與任何一位公主。”
梅婕妤聞言淡笑道:“臣妾聽聞唐時曾有百鳥裙,是以珍稀禽鳥羽毛織成,捕殺無度,勞民傷財,唐朝為此還下了禁令。”
太後道:“唐朝下令禁捕禽鳥,也不過是因尋常官宦之家也欲得,而雲葉既是戚國長公主,自該享有長公主之尊。”
梅婕妤聞言一怔訕訕,笑道:“太後說的是,臣妾失言了。”
綿蠻見了掩袖一笑,綿蠻今日描著鴛鴦眉,暈著迎蝶粉,兩頰光彩,華然豔笑,雲葉年紀仍小,見了綿蠻容顏美麗,睜著清亮亮的眼睛,也是看了許久,卻道:“綿妃娘娘臉上裹了好多粟米粉啊,是不是粟米糕吃的太多了。”
雲葉天真之言,宴會之上滿座哄笑,綿妃長久得寵,滿宮都恨,今日聽了這一句,都是心下快意而笑。
梅婕妤笑道:“公主,綿妃娘娘妝容精致,可不是粟米粉呢。”
齊才人笑道:“婕妤娘娘,其實這迎蝶粉中確實是加了精細粟米粉調製的,公主好眼力呢。”
中然見眾人奚落綿蠻,怕著綿蠻不悅,看向綿蠻,綿蠻卻笑道:“迎蝶粉中確實有粟米粉,粟米香甜喜人,公主不是很喜歡吃粟米糕嗎?皇上也很喜歡粟米糕。”
眾人聽得綿蠻說的如此不知羞掩,都不由流露鄙薄之色,中然聽得,也覺不堪,然看向綿蠻,綿蠻麵上雖然是笑,眸中卻是水色清湛,中然一瞬便是心軟了,再無法出聲責怪。
這宴會雖是為雲葉,然雲葉年幼貪玩,總是坐不住,中然便笑道:“那便讓翠翹帶雲葉去禦花園玩一會吧。”
雲葉謝了恩,歡喜的跟著翠翹去了。
梳蟬看著雲葉雖是身著繁複宮裝,依舊輕盈,這一場宴會,眾星捧月的雲葉,戚國的長公主,她的女兒,也是中虔的女兒。
太後便道:“哀家是老了,這便也乏了,雲葉都走了,哀家便也回宮了。”
眾人聞言起身恭送,然而卻聽叮當幾聲,眾人看去,竟是梅婕妤伏在了桌上,打翻了桌上酒壺盤盞。
梅婕妤竟是麵色慘白,捂著肚子,宮人扶著,她竟是疼的額上滿是冷汗,又不住的嘔著。
中然道:“這是怎麼了?”
梳蟬道:“快去宣太醫。”
宮人忙扶了梅婕妤到偏殿,梅婕妤疼的不住**,身上發著冷汗,一瞬便濕透了夏衣,張太醫很快趕來,為梅婕妤把過脈,張太醫出來,回道:“梅婕妤娘娘並無大礙,微臣開些止吐暖胃之藥服下,便可無事。”
中然道:“怎麼好端端會這樣?”
梳蟬道:“莫不是天氣太熱,沾了暑氣?”
太後忽然冷笑道:“怕不是暑氣,而是邪氣!”
張太醫道:“婕妤娘娘的確並非中了暑氣,微臣為娘娘把脈,發覺娘娘體內含有鬱金。”
中然微微變了臉色,厭道:“鬱金?”
“皇上不必擔心,鬱金本能清心解鬱,治熱病神昏,若非用量過大,並不會致人失心癲狂,而娘娘今日又服食了丁香,丁香性味辛溫,有利消化,本也無妨,隻是鬱金忌丁香,便使人易胃寒嘔逆。”
綿蠻道:“張太醫剛剛說起鬱金的功效,梅婕妤娘娘一向體態安康,怎麼會服用鬱金呢?”
太後冷笑道:“她哪裏是自己服用,隻怕是拿來害人,才沾到了自己身上。”